“艾蕾奧瑙拉,你站過去一下。”
少女應了一聲,長袍的衣袖和下擺輕輕一蕩,轉過身靠在牆上。她的身材就女性來說算得上修長,那些字卻比她頭頂還高了好一截。每行的第一個字母都相當大,接續下去就仿佛後繼無力似的,寫得越來越小。
雷克斯又仔細打量了那字迹兩眼,嘴角微微一動:“可以了。我們走吧。”
艾蕾奧瑙拉從善如流。短短的兩三步距離,她走到一半又半回過身,順着雷克斯的目光看了那堵牆一眼,朝他歪了歪頭,垂在肩膀上的栗色卷發水流一樣滑落。
“可是,就算排除了一年級、六年級、七年級,以及一部分的二年級和五年級學生,這還是在稻草堆裡撈一根針啊,雷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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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對,所以他才需要更多的線索。
眼下的一件好事是,波特和鄧布利多不會知道得比他更多,他即使不是領先,至少也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一件壞事則是,他不能把自己所知的信息透露給艾蕾奧瑙拉,否則以她的思緒之敏捷,能在他一言不發的時候就跟上他的思路,想必會提供不小的助力。她甚至特地繞去了一趟洗衣房,得知的結果是家養小精靈并沒有看到過沾着大量顔料的髒袍子。或許是寫下那行字迹的人已經自行清理了袍子,或許是還藏着掖着不敢示人。
雖然撲了個空,也算是情理之中,湯姆并沒有多失望。如果這件事能那麼順順當當就解決了,他反而要懷疑是不是這背後另有别人設下了陷阱。
霍格沃茨在這種疑神疑鬼的氣氛中又過了一周。所幸周六上午還有魁地奇比賽,才不至于讓所有人連周末都在讨論密室。他們讨論的方向暫時變了變:發瘋的遊走球,和在抓住金色飛賊之後還被遊走球砸了個正着的那個倒黴鬼。
哈利·波特從一年級起就被稱為格蘭芬多曆史上最優秀的找球手,以他那與年齡毫不相稱的純熟技巧聞名——不僅僅是飛行,無論是躲避遊走球、迷惑對手還是捕捉金色飛賊,都活像是個打了多年魁地奇的老手。據說他把這場魁地奇比賽變成了個人表演,所有人到最後已經不是在看鬼飛球又被扔進了哪個隊的球門,而是波特怎樣一次次在那隻發瘋的遊走球跟前險死還生。
可惜再優秀的技巧,也沒法對付一隻比賽結束了還盯着人砸的球。又據說當時兩支球隊的十四個人都已經落到了地上,本來要被捆進箱子裡的那隻遊走球不知怎麼掙脫了斯萊特林的兩名擊球手,直奔波特的後背而去,如果不是他正好側了側身,差點就要砸斷他的脊椎骨。護送波特去醫療翼的格蘭芬多隊員無辜受累,被龐弗雷夫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件事原本可以成為學生之間風行的新談資,從而讓密室的議論熱度慢慢下降。但那個神秘的襲擊者就好像不甘自己的風頭被搶去似的,在第二天早晨給霍格沃茨師生送了一份“大禮”:
一個女級長被石化了。她被發現的地方是拉文克勞塔樓入口附近的走廊拐角,正對着一尊持劍的騎士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