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很有興趣，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去附近看看。”

“那麼告訴我指定對象的特征，然後我就可以開始了。”

榛木杖尖劃出一道弧線，積雪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掃開，原先凍得堅硬的泥土自動寸寸開裂，刻下魔文的第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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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的女王，請張開您的翅膀；幻影的女王，請傾聽我的訴說。

在我的眼下，在我的腳下，在我的魔杖下，我劃出您的祭壇。在這祭壇上，三個巫師，他們一無所知，卻要向您奉獻一份禮物。

一個幼兒、一個男人、一個少年；一個王者、一個仆人、一個勇士；一個殘缺的、一個完全的、一個超出他所應有的。

當這樣的三人齊聚，将再不能離開這祭壇寸步，直到他們以一場決鬥點燃戰争燔祭的煙火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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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進行得很順利，至少在湯姆這邊是這樣。他返身回去找艾蕾奧瑙拉時，正瞧見一抹黑影從她高舉的右腕上振翅飛走。

“烏鴉？”這種鳥在冬天往往都是群集于城市之中，這荒郊野嶺的小村莊裡，出現孤零零的一隻，倒是稀奇。

“是個吉兆。”艾蕾奧瑙拉望着那隻鳥遠去的目光亮如晨星，使他難以移開視線。“你想要的會如約實現。”

她的聲音笃定，合着眼中流露的神色，竟然隐約透出一派難以名狀的莊嚴氣勢。即使隻是一句無憑無據的話，也奇異地撫平了他内心因為剛完成一件大事而産生的激蕩。

湯姆把她的右手拉下來，隔着兩層皮革握在手裡。“你聽起來很有把握。”

“我沒把握，那你到需要的時候自己幻影移形過來動手？你這個人真的是——時限又短難度又高條件又多，放出去跟别人量身定制魔咒産品絕對是最讓人頭疼的那種顧客——”

随着一聲爆裂似的輕響，黑暗飛旋又融化，他們周圍的景象也從白雪皚皚的破敗村莊過渡到了溫暖而明亮的三把掃帚酒吧。櫃台後面傳來一聲脆響，大概是羅斯默塔女士被他們突然出現吓得摔了杯子，此時正氣鼓鼓瞪着他們。湯姆看也懶得看那邊一眼，一抖魔杖，兩件鬥篷和兩雙手套便從他們身上滑脫下來，自己乖乖疊成一疊。

“蜂蜜酒，再上點吃的，謝謝——可依我看來，你挺喜歡這種高難度挑戰的。”

“喜歡又不妨礙有點情緒。”艾蕾奧瑙拉輕飄飄掀他一眼，“我要火焰威士忌，你請。”

“不是特甜版黃油啤酒？”

“火焰威士忌。”

“好，火焰威士忌。”

盡管他們來得早了一點——而且突然了一點，還引發了不太必要的意外，老闆娘仍然盡職盡責地給這桌端來了酒，又鑽進廚房去準備食物了。隔着血珀顔色的濃豔液體，那雙永遠坦誠明淨的藍眼睛，竟也一下子顯得幽暗不明起來。

“所以，既然事情已經完成——現在我可以問問你這麼做的理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