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令人安心的溫暖黑暗中,有一個聲音正在呼喚她的名字。
“芙甯娜,芙甯娜——!”
芙甯娜睜開眼睛,隻看見一隻巴掌大小的純水精靈,正在輕輕地拍打她的臉頰。
她揉了揉眼睛,壓下剛剛睡醒的倦意,問到:“怎麼了,██?”
那個小小的純水精靈圍繞着她飛了一圈,最終坐在了她的肩膀上。
“馬上就要到最後的期限了,可谕示裁定樞機内的能量還有些不夠。”
“這樣下去的話,計劃就……”
“██,你的那個計劃,還是不能告訴我具體的内容嗎?”
“我很抱歉,現在還不能說。”純水精靈的語氣裡,充滿了顯而易見的低落。
“沒關系,沒關系!”芙甯娜猶豫了一下,還是下定決心問到,“我就是想知道,有沒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肩膀上的純水精靈不安地動了動。
“果然是有的吧,██!快告訴我到底要怎麼做!”
芙甯娜伸手,将肩膀上的純水精靈捧回了掌心。
掌心中的純水精靈垂頭喪氣地縮成了一團,看上去比剛剛還要再小上一圈。
“可是這樣做的話,芙芙會遇見很過分的事情,搞不好的話,會被整個楓丹所背叛都說不定!”
“不,不行,還是算了,我再去找一個……”
“██。”芙甯娜輕輕地呼喚着那僅屬于她們之間的昵稱。
“沒有關系的,我不是從最開始的時候就說過了嘛,這都是為了那個所有人都能得救的未來!”
她擡起手臂,用自己臉頰輕柔地蹭了蹭小小的純水精靈。
那小小的純水精靈也回抱住了她。
“你這個笨蛋,”芙甯娜聽到她用哭腔說到,“等到那時,你就盡情地痛斥我的卑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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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中,似乎帶着些許花朵的香氣。
芙甯娜從潔白且柔軟的被褥中醒來,恍惚間感覺自己似乎夢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時……
“您終于醒過來了!”
一道驚訝的女聲打斷了芙甯娜的思考,她轉動着有些僵硬的脖子看去,隻見一個渾身黑衣,用一張條紋狀的面巾遮住了自己大半張臉的人,正坐在她床邊的小凳子上。
“醒得正好。”
那人啪的一聲合上了手中的小冊子,三下五除二地将芙甯娜從病床上拉起來,背到了背上。
“快跟我來,主公和柱們想要見你。”
芙甯娜的腦袋蒙蒙的,她隻來得及拿上自己被放在枕頭邊上的小禮帽,就被這位黑色衣服的女士背着,一路跑進了宅邸外茂密的森林裡。
“咦?咦——?!”
吹拂在臉頰上的冷風,讓芙甯娜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怎麼回事?這裡是哪裡?你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啊!我現在就為您說明,請不要亂動!”
“要跌倒了!要跌倒了!!”
背着芙甯娜的隐部成員好不容易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平衡。
她一邊維持着高速的奔跑,一邊向芙甯娜解釋當前的狀況。
“您已經連續昏睡了三天了,蝶屋的兩位大人雖然有為您做過詳細的檢查,但都沒有檢查出任何的異常。”
“您還記得您昏過去之前的事嗎?身體上有感受到任何的不适嗎?”
三天前……
芙甯娜皺眉細思。
“我記得,那個死變态在陽光下化掉以後……”
“對了,那位受了重傷的蝴蝶發飾的女士!”
“她怎麼樣了?你和她是一起的嗎?”
芙甯娜情急之下想要直起身體,結果一不小心,又讓那個隐部成員腳下一個踉跄。
“您别激動,您别激動!花柱大人已經沒事了!”
芙甯娜聽到這裡長出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
萬一因為她中途昏了過去,讓蝴蝶香奈惠因為斷了治療而失去生命的話,她恐怕會愧疚死的。
“所以,您是真的滅殺了那個上弦之貳的惡鬼嗎?”
問出這個問題後,這位隐部的成員咽了一口口水。
“大概是吧,我看他眼睛裡确實寫着‘上弦 貳’沒錯。”
“如果你說的那個滅殺,是指讓他曬到太陽化成飛灰的話,那的确就是我做的。”
芙甯娜本想擡高聲調說出兩句誇耀之詞,可不知是因為身體上的疲憊,還是因為那個略顯久遠的夢境,讓她現在稍稍有些提不起來興緻。
于是,便用兩句話将之前的那場戰鬥幹巴巴地一筆帶過,轉而詢問起了此行的目的地來。
“我們現在這麼着急,是要去哪裡啊,是要去見那位‘花柱’嗎?”
哪想,這位看上去雷厲風行的隐部成員,一時之間竟有些磕磕巴巴了起來。
“原來是真的……這……這可是不得了的功績……您殺掉的……上弦已經百年沒有更疊……厲害……您一定能夠成為柱的!”
“你在說些什麼啊?”
芙甯娜聽得一頭霧水。
隐部成員好不容易才平複下心情,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語言。
“我隸屬于鬼殺隊的‘隐’部,是負責戰後處理和後勤的人員,您可以叫我鈴木。”
“對了,您知道鬼殺隊嗎?”
“有從那個變态惡鬼那裡聽說過一點吧,你們是專門斬鬼的組織?”
“是的,鬼殺隊是為了斬殺鬼王無慘而結成的組織,您三天前滅殺的那隻鬼,正是鬼王之下第二強的惡鬼。”
“而鬼殺隊,上一次斬殺了上弦之鬼還是在上百年前。”
“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