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另一支拿着木刀的手,向着咆哮而來的鬼頭上用力一敲。
隻一下,就将那隻剛剛還活蹦亂跳的鬼,給敲得暈厥了過去,安靜地躺在了地上沒有了動靜。
芙甯娜在慣性的作用下踉跄了好幾步,這才重新穩住了身形。
她這才看清,攔下她的是一個身披白色羽織,戴着臉頰右側傷疤猙獰的狐狸面具,有着肉色中長發的少年。
“已經一周了。”
那個忽然跳入了戰場的少年,一邊說着,一邊向她走來。
“我已經觀察了你整整一周了。”
“積累不足的劍技,無法進步倒也無可厚非。”
“但剛剛的那個又算是什麼?!”
“自暴自棄也要有個限度,難道你想将你那獨特的劍技,連同那把刀一起折斷嗎?!”
少年來到了芙甯娜的面前,不知為何,語氣中帶着一絲壓抑着的憤怒。
而這時,芙甯娜也終于找回了一些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她挪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腿部,張了張嘴。
“幽……”
“幽?”
對面肉色頭發的少年,因為她擠出的這一個音節頓了頓。
“幽靈出現啦!!”
哪想,芙甯娜猝不及防地發出了一聲驚叫,接着便帶着哭腔向着坑外跑去。
“救命!真菰!鱗泷先生!樹林裡有幽靈!!”
“糟了!等等!”
少年見芙甯娜一副要把真菰和鱗泷先生叫到這裡來的架勢,趕忙閃身追了上去。
沒幾下,就掠至了芙甯娜的身前。
“你小聲點,我們談談!”
“哇啊!”
哪想芙甯娜被少年突如其來的閃現,給直接吓了一跳。
下意識地,三隻水色的小動物啪的一聲,便出現在了她的身周,向着前方的少年攻去。
“這是什麼?!”
那少年下意識地舉劍迎擊,雖然一時之間沒有分出勝負,但還是被三小隻沙龍成員硬生生地拖在了原地。
芙甯娜轉身換了個方向,再次埋頭向着大坑的邊緣跑去。
少年眼看着芙甯娜即将跑出大坑的範圍,一時之間便也顧不得什麼了。
隻得高聲喊到。
“我認識義勇和真菰!”
“等一下!我的存在,現在還不能讓他們知道!”
聽到了熟悉名字的芙甯娜停下了腳步。
若隻是知道她剛剛脫口而出過的真菰的名字,那倒也還能說是用來迷惑她的障眼法。
但這個幽靈情急之下還喊出了,她從未提到過的水柱富岡義勇的名字。
這就讓芙甯娜不得不開始考慮,他會不會真的是真菰和鱗泷先生的關系者了。
萬一他是,那他大概也就不會有什麼害人的意思吧。
想到這裡,芙甯娜猶豫着回過頭去,重新看向了那個被三小隻沙龍成員攔在不遠處的幽靈少年。
……
總之,在一陣莫名其妙的兵荒馬亂之後,芙甯娜和少年之間總算是相對平和地說上了話。
“首先,還是讓我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锖兔,是被鱗泷先生收養後,來到的這狹霧山。”
“時間上,比義勇和真菰都要稍早一些。”
锖兔在與芙甯娜隔着稍許距離的位置,對她說到。
“你好,我是芙甯娜。”
芙甯娜的懷中抱着海馬形态的「海薇瑪夫人」,依舊對自己撞見了幽靈,并且正在和幽靈聊天一事心有戚戚。
锖兔看出了芙甯娜的防備,聲音裡也是帶上了一分疑惑不解。
“說起來你是怎麼看穿我的本體的。”
“我自認也算是幽靈中凝實度比較高的一個了。如有必要,戰鬥和接觸物體也都不在話下。”
“現在想想,這樣的我根本就沒有被你直接看穿的理由吧!”
“不,在我看來……”
芙甯娜擡眼,又确認了一遍自己視野裡的锖兔,回答到。
“你的内裡确實是很凝實沒錯,倒是輪廓的邊緣總有些虛虛實實的,你沒有實體的這件事,實在是再明顯不過了。”
“是這樣嗎?”
锖兔低頭看了看自己恍若生前的手掌,完全看不出芙甯娜描述的那種感覺來。
“看來你可能是那種體質比較敏感的人吧。”
“嗯,這得好好記下來,今後也要注意下這方面才行。”
芙甯娜不由得有些側目。
這個自稱锖兔的少年就算變成了鬼,居然還是一副準備總結成敗得失,打算好好生活的樣子,那……
“你真的就不打算見見真菰和鱗泷先生嗎?”
“如果你是在介意自己有沒有實體這方面的問題,我倒是可以幫忙凝聚一個水元素幻形借給你。”
“等你成功附在了上面,那麼至少在我使用力量維持着它的期間,你的言語和行動都能夠不受限制的才對。”
芙甯娜舉了舉手中被她用水元素幻化而出的「海薇瑪夫人」,向着锖兔示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