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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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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相凝視間,甯無歌的表情似乎有所松動,她似是不愛與祁念對視,立刻移開目光,再一次垂下手來,“我留着你還有用,不會殺你的。以後這種怪話,也最好是少說為好。我不愛聽。”

祁念上前兩步,“倘若我非要說呢?”

甯無歌不由一怔,再擡頭時,她的神色突然變得極為嚴酷,袖間翻手撲出一道白光,猶如流星趕月般往祁念身上丢去。祁念咬緊牙關,絲毫不動。此處不能動用功法,人人在此處都是個普通人,不過就算是普通人,甯無歌也顯然接受過極為嚴格的訓練,并不會失了準頭。隻聽風聲獵獵,幾乎是一個眨眼的功夫,甯無歌擲出的刀劍已經飛到祁念跟前。原來她打的并不是他,而是站在他身後的什麼人,匕首從祁念耳邊飛過,帶起幾縷發絲,撲的一聲,似乎已經準确打中了目标。無歌眉頭緊鎖,卻半點沒有放松,“好久不見,姜公子。”

走廊盡頭,冒出道身着黑衣,高高大大的身影來。西山城主的義子姜雲悄無聲息地走到了兩人身前,先是抱拳行禮,“今非昔比,倒是我怠慢了。”

“你來得好快!”甯無歌臉上一片鐵青,已現怒容,但話語中卻是贊美之意。姜雲謙遜一笑,“事關我的身家性命,榮華富貴,實在是不能不上心。”

他先向祁念行完了禮,又轉而向無歌道,“現如今這裡隻有我們三人,我還是當稱您一聲……”

“且慢。”甯無歌面無表情道,“前塵往事,不用再提。”

她在隐姓埋名之時,手頭一時沒有合适的人皮面具,隻當自己露真容的機會奇少無比,能認出自己的人整個魔界都不過五指之數。哪裡料得到姜雲不知從哪裡得到了風聲,知道她便是那個失蹤良久,音訊全無的魔界左使。甯無歌雖然不願自己身份被公之于衆,但也知道這對于自己來說雖然是危機,也可以成為機遇,全看自己如何把控。當下走回到一間暗室之中,點燃燈燭,坐到了石桌邊,“姜公子,請坐。這裡沒茶沒點心,便算我待客無禮了。”

“我這個人一向不大看重那些虛名。”姜雲說,也不客氣,自己在石凳子上做了,“隻看重誠意,卻不知道甯姑娘你有幾分誠意呢?”

這是在追問喬睨的所蹤。

“過程雖然未必和姜公子想的一樣,結果卻的确是姜公子所想要的。”甯無歌道,姜雲隻以為她是嘴硬,實際上還是按照自己的意思取了喬睨的性命,臉上不由露出勢在必得的微笑,“甯姑娘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追着他一個一輾就能碾死的小蝼蟻不放?”

“那必然是有緣由的。”甯無歌淡聲說,興緻缺缺的樣子。她自己在心裡計數,一是确實為了無憂坊大火一事尋個替死鬼,而那大火背後必定又燒掉了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二是為了喬睨跟在祁念身邊,不方便再安插别的耳目,三是為了找個機會,壓在她這個左使頭上,使她稍稍訓從,先給個巴掌,再遞上合作的甜棗。

“這卻也是為了甯姑娘自己好。”姜雲見她臉色不好,也不敢欺壓得太過。他是賭場裡讨生活的人,眼尖,瞥見祁念這身白衣一角沾了個血點子,便心思一轉,笑道,“祁琴師,你這樣看着我,難道是心中憤恨,想替他報仇?”

他沒等祁念接話,便繼續向下說道,“難道這三個月朝夕相伴,祁琴師真将他當作知心好友?”

“各懷鬼胎,談何交心?”

“那麼祁琴師想必是很恨他了。”

“各為其主,有何可恨?”祁念又說。他兩人這一問一答,語速都是極快,猶如已經對演過千百遍一般,姜雲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搖頭歎息,“到底是做魔尊的材料,我不如你,我認。”

甯無歌眉目一動,眼睛揚起,似有殺意在臉上轉過一息,但又稍縱即逝。若說之前在暗室之中聽到喬睨臨死前的訴說,祁念還有幾分疑慮,但姜雲此語便将他的身份坐實了,再也沒有作僞的可能。祁念暗自在心中搖搖頭,隻覺得這一切荒唐可笑,勉強露出幾分喜色,道,“那些都是從前的事了,我如今一點也不記得,隻能全聽這位甯姑娘的安排就是了。”

“唔,甯姑娘是聰明的,屬下也覺得很好。”姜雲低頭應和,知道祁念已經選擇與甯無歌站在一處。他心中暗恨,想,你在孔雀樓足足住了三個月,卻隻見了這甯姑娘一面,到頭來還是要和她擰做一股繩!他混迹孔雀樓中,再怎麼不醉心于時事,對于八卦總是聽聞了一些,知道人人都說不管魔尊和左使到底是愛是恨,總歸要糾纏在一起,未料到如今時過境遷,竟還是如此。可見世事無常,倒顯得有幾分天注定的味道。

甯無歌神色稍定,手指在腰間佩刀上虛按着,一下下彈着刀身,“我們二人各有各的念想,不妨一一說出來,也好互相幫助。通力合作,也好成事麼。”

“小弟現下倒真有一件煩惱,想要向兩位傾訴。”姜雲從善如流,他看面目雖然要比祁念和甯無歌大上幾歲,但兩人縱橫魔界的時候,姜雲還隻是個隻會摸着骰子咯咯直笑的小娃娃,所以這聲小弟叫出來也沒有什麼不适。

“我早年出身微寒,承蒙我義父看重我的才華,收我做義子,這才有了今日的榮華富貴。我原本應該缬草結環,五體投地地報答義父的恩德。隻不過現如今義父人到老年,難免昏庸,做出來的事情常常讓人心裡打嘀咕。我以自身聲望強壓了幾次,但民怨更沸,再這樣下去,我真怕義父晚節不保!”

“你要替父保全清名,打算倒是不錯啊。”甯無歌不動聲色道,此刻,她心中卻已經了然,這西山城主漸漸勢弱,卻又不肯讓權,姜雲等不及他百年之後,便想要提前篡權奪位了!

“如果隻是這樣的小事,那也倒隻是我自己的家事,不應當拿出來麻煩兩位。”姜雲道,“可是,前些天我剛剛得知消息,義父不知被什麼人所蠱惑,竟把主意打到魔尊……魔尊大人的魂魄和身體上,還說要在百歲壽辰那天,使點什麼怪奇法術,将魔尊的魂魄盡數吞吃。我一聽,真是唬得魂飛魄散,不得不連夜和您二位來商讨此事。至于那喬睨,亦是我義父派來監視魔尊的卧底,我隻能想這個法子來鏟除他。”

“他身上的這失魂症,總不是你義父也有參與吧!”甯無歌意味深長道。

“這……按常理說應當是不敢的,但義父如今老了……”姜雲心中一凜,險些有站起來回話的沖動,魔尊被殺的事是魔界之中最洶湧暗黑的漩渦,誰沾上那可都是一片腥風血雨。他又素來聽聞左使對魔尊那叫一個此情不渝忠心耿耿,眼下看她話語裡直指自己義父參與殺死祁念,搶奪他的身軀和魂魄一事,十分擔心她為情發狂,做出什麼不合時宜的事情來,但又不肯放棄在無歌面前給他義父上眼藥的大好機會,因而答得十分似有還無,模棱兩可。

“哼。”甯無歌搖了搖頭,示意此事略過不提,“先前之事我自會查明,但你義父想要以魔尊身軀為引,吞吃他的魂魄,竟将他當一劑靈丹妙藥來養,這種事我也是絕不會允許的。”

“是,是,我義父還有三天就要到百歲。”

甯無歌也是近來才發現,旁人都以為自己對祁念情深無二,所以一提起和祁念相關的事都是十二萬分的小心,即使自己勃然變色,開始說些不怎麼客氣的話,旁人也都隻是讷讷作聲,對于此是十足十的寬容。這番情狀若被利用的好,實在是大有文章所做。果然,姜雲立刻說道,“是……那是當然的。”言語較之前更要多出幾分恭敬。

甯無歌覺得好笑,臉上卻沒有流露出一絲微笑的神氣,“他打算拿祁念做什麼?”

“具體如何,我也不知道。義父隻對我說,要我準備一個完全不通修行之事的人在當夜伺候。我當下就覺得一定不是什麼好事,隻是義父的感知力天下無雙,不管什麼樣的高手,再費心費力掩蓋自己的氣息,都不能逃脫了他的眼睛,可若是真的派一個不通修行的常人進去,那又實在沒法阻攔。其實我也不是有意要驚擾您,但是事到如今,眼看日子一天天逼近了,我又沒有别的法子,隻好鬥膽來求一求您……”

這停頓意味深長,甯無歌一愣之間,已經知道他需要自己脖頸上的遮蔽之石,好叫一名高手冒充常人,隐沒氣息,一擊即中。她搖搖頭,“不可,此物是我喜愛的法寶,百年以來從未離開我身,從不外借。”

“甯姑娘何必如此小氣,難道是怕我借物不還?”

“你從我這取走的愛物,又豈止這遮蔽之石一件?”甯無歌朗聲道,眼睛往祁念那裡一瞥,“這也給你,那也給你,我自己是什麼也不剩下,姜公子又能給我什麼?”

她這話雖然暧昧,但神态大大方方,毫不扭捏,沒有絲毫矯揉造作的成分,反而顯出分風情來。姜雲一愣,随後道,“你二位吉人天相,必然有一天重回尊位,使天下山川草木都為之鞠躬低頭……倘若真有那麼一天,我自心悅誠服,傾力為二位提供助力。”

“這可做不得數。”甯無歌搖頭道,竟對他所勾勒的權傾天下的景象毫不動心,“未來的事,誰也不知道會如何。再者說來,若是真得了什麼尊位,你便成了有功之臣,地位自然水漲船高,獲得的好處更是數不勝數,算起來,我還是虧。”

姜雲沒有料到心中所想被她直接說破,臉上不由露出些許尴尬的神色,甯無歌沉思片刻,示意他附耳過來,對他低低地說了句什麼,姜雲聽完之後,面色大變,“這,這怎麼使得?”

他自進入到這牢獄中來,一直進退有度,談笑風生,如今卻好像要拔腿就走一樣,祁念覺得驚奇,臉上卻一點不顯,跟着激将道,“姜公子什麼場面沒見過,又何必惺惺作态?難道是買賣人慣用的壓價手段?欺我們不常去市集麼?再多的籌碼我們也給不出了,隻能用你說的這些換她說的這些,做一錘子買賣,再讨價還價卻是不可能的。”

姜雲聞聲望去,卻見祁念笑容笃定,毫無心虛之意,暗暗思索道,“難道甯無歌已經事先和他通過了氣?”又想到,“這兩個大人物都覺得此事無礙,我一個小蝦般的人物又何必替他們想這麼許多!”當即說道,“既然如此,我願意應諾。”

“好。”甯無歌冷冷說道,“你也不用再備什麼高手,三日之後,我親至百歲壽宴,還真想看看你義父打算怎麼對他!隻是其餘的細枝末節,還希望姜公子好好安排了。”

姜雲未料到她竟然能許諾親自出手。左使昔年胭脂刀的威名,更要在他找來的一衆好手總和之上,不要說偷襲偷打,就算名正言順地公平決鬥,西山城主也決計在她手上支撐不到第一百招。姜雲一時狂喜,哪裡料到她雖然答應的如此爽快,功力卻是大有水分,大打折扣,他不由一揖到底,道,“我先多謝甯姑娘出手相助!”

二人又借着此處隐蔽,将一些細節商量定了,姜雲方匆匆離去。他來時風雨欲來,走的時候卻難掩喜色,祁念注目看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此人雖一口一個義父義父,極為尊崇的樣子,但若要看他的所作所為,又有哪有半分感恩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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