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山本的指責,那人顯得很淡定。此刻星巴克内的音樂輕柔舒緩,卻無法撫平山本心中的波瀾。那人坐在椅子上,身姿看似放松,實則内心也在翻騰。
“你的脾氣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改。”那人嘴角微微上翹冷冷的說道,眼神中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山本冷哼道:“你不也一點沒改,說話還是那麼損。”山本的心裡像是燃着一團怒火,随時可能爆發。
那人沒有接話,隻是拿起奶茶輕輕咪了一口。
“中島溪,不,或許我現在應該叫你夏陽才對。是麼?夏先生。”山本的話語中滿是尖刻,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刃。
“名字隻是一個稱呼,别人愛怎麼叫就怎麼叫,我管不着。”中島溪放下奶茶,轉頭望向窗外。
此時外面早已雷雨交加,狂風大作。街上兩旁的大樹被刮的呲呲作響,路上的行人個個猶如百米沖刺一般往兩邊大廈的避雨口跑去,馬路上的行車此刻就如開水中的湯圓一個個在水面上漂浮。
“也是,像這種為了錢可以舍棄情感的人,名字或者真的隻是一個代号而已。”山本冷哼一聲,心中充滿了鄙夷和憤怒。
中島溪沒有作答,他心裡彷佛在滴血,卻強裝着鎮定,拿起奶茶再次輕輕的呡了一口,然後繼續望向窗外。
“說吧,找我來什麼事。”山本開門見山道。
“沒什麼事。”中島溪轉過身看了一眼山本,眼神中卻閃過一絲猶豫和掙紮。
“哦?沒什麼事?那既然沒事,我就先回去了。我還有事情要回去處理。”山本的心裡充滿了失望和憤怒,說完,山本做出了一個要起身離開的動作。
“山本。”見山本要離開,中島溪加重語氣,聲音中帶着一絲急切和哀求。
“什麼?不是說沒事麼。”山本撇了一眼中島溪,眼神中滿是冷漠和不屑。
“你先座,先座下。”中島溪低聲着哀求道。
看着往日背棄自己的伴侶如今卻這樣苦苦的哀求自己,山本的内心在掙紮,一方面是過去的傷害,一方面是此刻中島溪的可憐模樣。
回到座位說道:“說吧,什麼事情。”
中島溪低着頭,雙手倚在桌子上,手指相互交叉,心裡似乎充滿了糾結和不安。
“其實,其實這件事情對于現在的你來說也不是一件什麼大事。就是…就是。”中島溪吞吞吐吐的說着。而一旁的山本卻顯得有些不耐煩,壓低着自己的聲音說道:“有事快說,别吞吞吐吐的。”
見山本這樣說,中島溪才再次開口道:“我最近手頭有點緊,想借點錢。”
山本冷哼一聲,然後冷漠的說道:“多少。”
中島溪低着頭,手上舉起兩個數字。
“兩千?兩萬?還是二十萬。”山本有些幽默的諷刺道。
“是兩百萬。”中島溪邊搖頭,邊低聲說道。
兩百萬其實對山本來說并不是一個多大的數字,隻是山本想不通中島溪究竟想拿這筆錢做什麼。
山本的内心充滿了疑惑和猶豫,沉默了一會,然後鎮定的說道:“你要這麼大一筆錢幹嘛。”
“原因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就說借不借吧。”中島溪擡起頭望着山本,眼神中充滿了倔強和無奈。
山本歎了口氣回答道:“如果我不借呢。”
“那我會想其他辦法,不過還是要謝謝你。”中島溪站起身微微一笑極好的掩蓋住了失落的表情。
山本低頭沉默了一會,就在中島溪轉即将離開之際,山本一聲呵道:“把卡号留下。”
中島溪轉過身,望了望山本的身影,走到他跟前,拿出一支筆,随手在餐紙上寫下自己的卡号,然後轉身揚長而去。望着中島溪離去的背影,山本的心中五味雜陳,一個人呆坐在那邊好久好久。
窗外,雨點聲漸息漸止,道路又恢複了以往的擁堵。山本看了看時間才發現已經是晚上8點,長噓一口氣,起身,離開了星巴克。
杭州市第一人民醫院病房内,王濤正對着手機猶豫着要不要打個電話給山本。
病房裡彌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王濤的心情如同這味道一般,有些複雜。
“都這個時間段了,叔應該下班了吧。”王濤的心裡充滿了期待和擔憂,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然後自言自語道。
“萬一他在工作呢,那我不是打擾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