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聲聲安詳地爬過了飲水機,電視機,勝利在望。
然而下一瞬,她忽然感到一股拉扯的力從衣服上傳來。
她渾身汗毛倒立,剛欲回頭看看是不是哪裡勾住了,視線就掃到了一個模糊的、不仔細分辨幾乎看不清的人影。
但下一瞬就看清了。
因為路以瀾放在桌上的手機亮了,彈出了唐若的好友申請。
“咚。”宋聲聲猛地跌坐在地。刹那間,整個房間的聲控燈都亮起。
她被那人直勾勾的視線,赤裸裸地捉了個正着。
“啊......好巧啊.......”宋聲聲調整了一下姿勢,想要說點什麼話,打破這該死的寂靜,就看見某人起身,向她逼近。
她頓時瑟瑟發抖:“如果我說我夢遊了,你信嗎?”
那人不為所動,直直地走向她,蹲下,擡手,宋聲聲下意識地咬緊牙關閉上眼大喊:“路依依這是法治社會你不能動我!”
下一刻,女人冰冷的手,握住了她受傷的腳踝:“哦?”
似是驚訝,但落在宋聲聲耳中卻像是諷刺。
她實在是太蠢了,一時忘記了即使是法治社會以路以瀾的背景手段也用千萬種方法讓她生不如死。
腳上的寒意似乎一直蔓延到頭頂,宋聲聲繼續虛張聲勢,隻是底氣弱了不少:“我...我朋友發現我不見一定會來找我的!”
路以瀾審視着視死如歸的宋聲聲,聲音淡漠而淩厲,又帶着幾分不容抗拒地命令道:“睜眼。”
害怕令她畏縮地抖了抖,但落在腳腕上冰冷的威脅讓宋聲聲屈服了。
漸漸的,她先是把左眼撐開一條縫,見某人神色稍緩,再緩緩睜開。
那人松開了她的腳腕,起身離開,宋聲聲如釋重負,又偷偷向門的方向挪了幾個屁股的位置。
然後,拿着醫藥箱回來的某人再度蹲在了她身邊,捏住了她的腳踝。
宋聲聲覺得一股異樣的感覺直沖天靈感,讓她的尾椎骨有點發軟。
清涼的霧狀藥液噴在宋聲聲受傷紅腫的腳踝上,令她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去看女人精緻而威冷的側顔。
直到那人擡手,她才匆忙收回無處安放的視線。
“去沙發上坐着。”
宋聲宋不敢違背,忍痛站起來,左腳剛要落地,收到一個眼刀子,終是一跳一跳地跳到了沙發上。
“不必想要逃出去,我沒限制你自由的意思,隻是你這屬于工傷,按協定,我需要負責你的療養,直到痊愈。”
“不不不是我自己不小心從水池邊滑下去的,不算是工傷。”
“嗯,你是在工作時間工作場所因為工作受的傷,是我不該在泡澡的時候允你進來打掃,才讓你失足滑下去了,仍然屬于工傷。”路以瀾将醫藥箱放到桌子上。
“你的手機昨晚進水壞了,明天會修好給你。”
宋聲聲不想講話了,可不可以發明一種藥讓她忘記昨晚的事啊。
她隻是照例去庭院打掃完衛生之後去别墅區裡配備的特大雙人蓄水池打掃,就意外撞見了正在泡澡的某人。
某人發現了她,讓她進去打掃,不用管她。
宋聲聲哪敢違抗,急匆匆地想要快點打掃完,然後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水聲,引人遐想。
她耳根一熱,閉了眼,胡亂地把地亂抹一通。
好不容易抹完了一塊,宋聲聲剛打算起身,結果穿着鞋套的腳一滑。
“我——”
一股恐懼感與失重感包裹着宋聲聲向後倒去。
然後以為會屁股開花或者後腦勺着地變成傻子的宋聲聲,成功地跌進了水池裡。
嗆水的感覺是其次,更可怕的是,她摔在了某人的身上,還順帶着手裡髒兮兮的抹布。
明明隻是腳崴了,命還在,但那時宋聲聲的心跳似乎停止了,隻覺得自己的生命已然走到了盡頭,附帶着連遺言都想好了。
她要告訴唐若自己的銀行卡密碼,哦,還有家裡備用鑰匙藏在……
然後,她就聽到了路依依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從我身上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