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眼。”
女孩兒如是,甚至乖巧地張開了嘴巴,可愛的O字形,接着,一陣冷香撲鼻。
她下意識睜眼,視線陰影覆蓋,冰涼的唇齒與她輕輕相接,酒紅色的車厘子被一點一點送入口中。
唐若不自覺地咬下,迎接香甜的汁水,,卻被另一人搶了先,盡情地攫取着她的香甜。
腰不知什麼時候被攬住,唐若隻覺得四肢發軟,所有重力都隻依着沙發和一隻瘦弱有力的胳膊。
手掌的主人支配了她的思想,支配了她的心跳,支配了她的四肢,也支配了她的靈魂。
唐若雙目無神地看着天花闆,雙手不自覺地攬住了某人的脖子,以尋求一絲安穩,微微前挺着身子。
她覺得自己在天姥山夢遊,穿着謝公屐登上高山,止不住氣喘。
那兒有着雲端的柔軟,她似乎看見了洞天石扉,訇然中開,浩蕩不見底的青冥。
日月照耀金銀台,又在仙境一般美好的景象下輕輕震顫着,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失态,和喉嚨中止不住将要溢出的音節。
唐若不知道舒南懸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隻是良久才從身不由己的失控的感覺回過神,拉鍊已被舒南懸優雅地拉好。
某人攏了攏雙腿,努力壓下耳根的熱意,咽了口口水:“舒南懸,”
“嗯?”女人慢條斯理地住唐若嘴裡塞了一個車厘子,又吐出嘴裡的核。
她向來不喜歡吃甜的,但也許,确實,甜味能讓人分泌多巴胺。
唐若的嘴鼓起一個小包,吐詞也有點糊,殘留着可愛的過分的紅:“我今晚可以和你睡嗎?”
她的心跳如擂鼓,舒南懸興緻頗高地倚在沙發上,臉上刹那間綻了一抹笑意。
就在唐若欣喜地以為這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事兒了的時候,某人溫柔地吐出兩個字:
“不行。”
唐若的笑與期待僵在了臉上,懷疑自己聽錯了。
“為為什麼...”她的嘴有點結巴。
“因為......”
“那是另外的價錢了。”
舒南懸送走了走失魂落魄的唐某人,關上了門,半晌,聽到對面門打開又關上,才轉身進了浴室,摘下頸間的項鍊。
她的屋子比唐若大了許多,浴室裡有小浴缸,挺幹淨的。
但她更喜歡站在淋浴頭下,屏息,任水淹沒自己,淹沒所有的思緒。
寵物訓養法則: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不會被珍惜,保持進退有度的距離。
女孩兒的唾液混着車厘子汁的香甜。
有個屁的度。
壓下了讓整個世界跟她一起毀滅的念頭,舒南懸睜開眼,再度撚了撚指尖。
溫潤的觸感似乎還在。
一如五年前。
……
擦幹,穿衣,屋裡空調很暖。
稱體重,吃藥。
十一點半,舒南懸打開了電腦。
另一面,感受到濃濃的挫敗的唐若在光亮的房間裡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闆,表達自己的憂郁。
她這是對舒南懸喪失吸引力了嗎?
不對,舒南懸前面親她的時候必然是悸動的。
難道她愛上了柏拉圖?可是,唐若羞恥地看了一眼陽台方向,不可能,絕壁不可能。
百思不得其解的她地拿起手機給宋聲聲發消息:[女朋友答應和你複合卻不想和你親密是為什麼。]
唐若發完後,看到清一色綠色的方框,往上一翻,過了半晌,又發了一條。
[宋聲聲,你已經四十三個小時沒理我了。]
發完這句話唐若忽然垂死病中驚坐起,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情。
宋聲聲不是次次秒回她,但也不會這麼久不回啊。我去,她失聯了!
唐若吓得有些哆嗦,撥出了電話。
本已預判的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拔并沒有出現,相反,鈴聲響了十幾秒後被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