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樓包廂裡,路以瀾早早等着,面前擺了許多原料。
“月色的酒已經看不上了?”
“等大老闆親手來調呢。”某人微侃。
“一杯一百。”舒南懸放下了包。
“可以,等會兒轉你。醉夢吧。”路以瀾豪擲千金。
“使喚上了倒是。”嘴上是這麼說,手上倒是已經開始動作,畢竟小錢也是要賺的。更何況,她是真的把路以瀾當朋友。
路以瀾安靜地欣賞了一會兒,醉夢的工藝,極其複雜,從那諸多的用料,和各型各色的小杯子,十分講究技巧的動作,手法,絢麗的顔色就可以看出。
一杯酒,包括醒酒,起碼要十來分鐘。
“看你心情不錯,康複得怎麼樣。”
舒南懸手下動作不減:“睡眠三小時吧。”
“其他呢?”
“工作效率提高了一些,體重沒再掉了,現在快100斤。”
“藥可以減量,但還是要一天三顆。有助于你的記憶力恢複。”
“嗯。”
“進展呢?”
“快了。”舒南懸言簡意赅,将酒放在了路以瀾面前。
路以瀾輕輕抿了一口,醉夢的度數很高,很容易讓人遐想,遐想到今早某隻迫不及待逃開的小狗。
“……你知道宋聲聲和唐若是朋友嗎?”
心知眼前換個人,舒南懸道:“回國以後才知道。”
“你真的忍住五年沒打探唐若的消息?”
“沒往深了,但也沒停。你呢?三年前把自己弄得那麼凄慘,嗯?”
“自請逐出路家族譜而已,你的小女友不也扔了唐家的潑天富貴?”
“我可以養她,可沒人養你。”舒南懸毫不客氣,“你做的這些事,宋聲聲知道多少?”
“……”
“你打算什麼都不告訴她嗎?”舒南懸隻是有些替路以瀾不值。
哪怕宋聲聲扛不住路家的壓力逃了,路以瀾還是選擇受了路家最嚴重的家法,自逐出家門。
明明放不下宋聲聲,卻又什麼都不告訴她。
這是在懲罰誰?
對宋聲聲,舒南懸的感官不得不說,挺差的。
雖說她理解宋聲聲的選擇,但是她不接受宋聲聲在路以瀾還在養傷的時候就卷着錢跑了的行徑。
一向聰明的路以瀾在宋聲聲身上狠狠地栽了個跟頭。
關鍵是她還一廂情願地坐着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情,怎麼勸也沒用,好像純純吃錯藥了。
似乎仗着自己打小被路天南逼着按照軍人的标準練出來的一身素質和良好的底子,就可以扛下一場又一場的傷勢。
反正舒南懸在把半死不活的路以瀾從醫院裡接出來後,就沒少刺她。刺路以瀾,但更多是路依依。
“已經沒有人能阻止你們在一起了,你又何苦這樣半死不活呢?”
“難道你沒有意識到,你的心理已經前所未有地疲憊扭曲病态了嗎?”
“是誰比我更需要疏導呢,路、醫生。”
路以瀾沒有講話,隻是垂下了頭,像是舒南懸的某句話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神經。
她端起酒抿了一口,眼底是令人看不透的幽邃,随後低低地笑了一聲。
真是......
真是狼狽呢。
……
一樓的小包廂裡,唐若和宋聲聲紛紛喝得爛醉。
其是唐若本來隻是向宋聲聲打探路以瀾在心理學方面的造詣如何,可是一提到路以瀾,宋聲聲就激動地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