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進舒南懸家門的時候才發現某人終于起床了,連衣服都換好了,正在洗漱。
“怎麼不開暖氣。”唐若皮笑肉不笑地關心道。
“不需要了啊。”舒南懸淡定地戴上項鍊收到貼身處。
“畢竟,暖氣挺貴的。”舒南懸斟酌了一下用詞。
最近不算太冷。
現在也已經不需要打開暖氣,讓某個人為此多待一會兒了。
“舒南懸,你這下是連裝都不裝了?你之前的——人設呢?好歹也維持一下,你不怕我跑了?”
瞧瞧瞧瞧,這句不需要了有多麼一語雙關。
唐若咬牙切齒地諷刺,一口氣喘猛了,連帶着牽動全身,有一陣隐隐的疼。
天知道她剛剛去換衣服的時候看到了什麼。
狗東西。
備注改錯了,她現在就改成舒狗懸。
“你會嗎?”舒南懸回頭,臉上似乎有些疑惑。
“怎麼不會?”唐若受不了舒南懸哪怕有一絲可能出現的破碎的神情,但是此刻她氣急了,還是盡可能地梗着脖子,表現出自己的不屑。
“你不會跑了。”陳述句。某人回身進了食堂。
麻蛋。憑什麼用一副吃定她了的口吻。
唐若很挫敗,但是她明白,自己這輩子,栽在舒南懸身上了。
她郁氣于心,坐在沙發上,隻覺得氣,狠狠地起身往桌腳一踹。
桌子劃拉一聲,唐若痛得倒吸一口涼氣,不僅是腳,這麼一牽扯,刹那間連眼淚都憋了出來。
她就該知道,舒南懸是一個絕對不會平白給你甜頭的人。
如果給了,肯定是你沒有發現背後更大的陷阱。
……
說來很巧,那場世界的遊樂園門票最終沒有派上用場。
遊樂園出了前所未有的一起事故,造成三人緻死,十九人受傷。
唐芝大人連夜跨海緻電,票退不退不要緊,遊樂園是絕對去不得,并且嚴令舒南懸監管她。
暑假,唐若回外婆家吃吃喝喝還不夠,根本不可能跟安澈去耍,事兒便一直推到了國慶。
那是唐若第一次和舒南懸“約會”,借着安澈的名頭。
唐若在遊樂場門口牽着舒南懸的手一會兒捏捏手背,一會兒捏捏指節,一遍遍摩挲着她指腹的薄繭,甚至想牽起來啄一口。
舒南懸忍無可忍,某人抓得緊,她也不欲用力,隻是掙了掙,暗示某人安分點。
“别動!”惡人先告狀的唐若一拍舒南懸的手,又心安理得地玩弄。
總算,安向南和安澈從入口走來,唐若隻得悻悻地放開了舒南懸的手。
“安先生,幸會。”
“好久不見,南懸。”兩人紳士地握手。
“嘿,唐若,你和你老師的關系真好。”安澈悄悄地湊近唐若。
“誰…誰跟她關系好了!”唐若生怕被窺破剛跟舒南懸在一起了兩個月多的事實,急急地反駁。
“就說一下嘛,别這麼小氣,我看你們剛剛還牽着手。”安澈一吐舌頭。
“那他們不也牽手了嗎?你不覺得他們關系好!”唐若指着正握完手寒暄交談的安向南和舒南懸,可惜話說完她就暗戳戳地後悔了。
“我也覺得…”安澈意味不明地笑。
“别笑這麼賤。”唐若嫌棄地一推安澈。
幾人約定先共同玩幾個大項目,就近的鬼屋海盜船什麼的,然後再各自玩。
唐若被安澈興緻勃勃地拉着,又不好說自己怕,隻得緊緊抓着舒南懸的手閑着眼戰戰兢兢地走完了鬼屋又險是在海盜船上被搖得想吐。
早飯吃了多少,此刻她就有多難受。
“唐小同志看起來有點難受呢?”安向南盯着半倚在舒南懸身上面色慘白的唐若 “我們去坐個摩天輪休息一下吧。”
安澈捂着肚子剛想笑出聲來,就被唐若狠狠地刀了一眼。
當時的唐若隻覺得安向南的體貼和紳士氣度安澈是半點沒學到,她要是答應肯定被笑話,強忍着不适不肯松口。
還是舒南懸替她說了句:“好。”
國慶排隊是真的要命,可登上四人摩天輪時的感受,讓唐若重重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