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一出門,他們平易近人,不怒自威,喜怒不形于色,無比大度的舒總,一個轉彎,把人按在樓梯口,狠狠地親到唐若幾乎站不住腳。
應當是有點疼,唐若眯着眼睛聲音顫着呵了一聲:“舒狗懸!”
酒醉裡的唐若聲音軟得驚人,絲毫沒有威懾力,舒南懸看着不遠處的包廂,和眼前的樓梯,握住某人抵着不是地方的手,狠狠地蹙着眉,最終将唐若打橫抱起。
抱起有個弊端,便是她騰不出手,面對唐若酒醉後無意識的亂動。
忍着一路騷擾,終于進了屋。
唐若被放下前還勾着舒南懸的脖子要湊上去親她。
舒南懸的臉上尚有某人咬過後留下的餘痛以及口水印子,她将某人抱到床邊,想扔下去,又深吸了兩大口氣,這才把她放到床上,并扒開她的雙手。
上萬的隻穿過一次的針織毛衣已經不成樣,
舒南懸按了按眉心,深深歎一口氣,灌了兩口冷水。
關了燈,排查酒店有沒有不該有的什麼監控之類的,鏡子等物件也看了,浴室更是重點檢查對象。
這是她的習慣。
剛排查完,門鈴響了,舒南懸打開行李箱,撈到最上面一件,是襯衫,便換了,扣好扣子,去門口拿了剛叫的醒酒湯。
把湯灌了,唐若漸漸清醒了一點。
她有個優點,不斷片,于是她清晰地記起來自己的“表白”以及Ghost身份暴露的大事。
唐若唰地從床上坐起來,連鞋都來不及穿便沖向了正在另一張床上鋪自己帶的幹淨床單的舒南懸。
“舒南懸——你的身份暴露了!怎麼辦!!!”
舒南懸把床單鋪得一絲不苟,給酒店門上了鎖,順便放了一把椅子在門口,調了服務員免打擾模式。
這才回頭看向唐若,嗓音很低很沉:“很有力氣?”
她的視線下垂,發現唐若沒穿鞋。光潔的腳趾,在微冷的地面上蜷縮着。
舒南懸向唐若走近。
唐若起初尚且不明白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直到民宿綿軟的大床深深地凹陷,醒酒湯的湯碗從床頭櫃上啪嗒一聲掉在毛毯。
模糊的視線看着天花闆上精美的吊燈,一晃一晃,鼻尖萦繞着民宿本沒熏過的冷松香。
唐若的手緊緊抓着舒南懸的領口,手心是一顆被扯下來的扣子。
嗓子裡發出的聲音過于嘶啞又過于甜膩,像是不屬于她。
唐若的的大腦在從酒桌上下來後,就處于混混沌沌的狀态,在此刻,隻剩下一片空白。
她努力地抓住沉浮世界裡唯一的一根稻草,試圖找到支點。
她想說,“我沒力氣了,真的沒了”,但是一張口,她隻能發出一些無意義的音節。
昏黃而暧昧的燈光下,舒南懸身着再次皺成一團的襯衫,衣冠楚楚,在瞳孔渙散的唐若耳邊一聲輕笑:“糖糖老師,好甜……”
她實在不知道她的女孩兒,還可以有這麼多可愛的神态。
酒意分明随着熱意蒸騰,唐若卻覺得自己更加醉了,醉的不輕。
好像真的變成一塊融化了的糖果,到處都是黏糊糊甜膩膩的汁水。
而舒南懸,就像是個沒吃過糖的小孩兒,一口又一口,小心翼翼地品着甜味,一遍又一遍,不知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