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歡沒有挽留,秦珏心底不是滋味,但還是背身離去。
一柱香之後,秦珏抵達虛語。
梁飛飛正在櫃台前算賬,聽聞腳步聲擡起頭來,一看是秦珏,立馬放下手上的算盤迎了上去。
“閣主!”
秦珏:“秦幼回來了嗎?”
“剛回來。”梁飛飛道,“在後院講案件呢。聽說,今日甯城又死人了,而且死狀凄慘。”
秦珏應下一聲,“我回來就是要說這件事,讓所有人都去後院,我有事情要說。”
梁飛飛很快将人聚齊,領到秦珏身前。
秦珏喝了杯茶水,見人齊了,道:“近日甯城死案頻發,先前是我們與赤平的細作争鬥,可今日這起,卻不好說究竟為何。”
“咦。”秦幼咧開嘴,滿臉嫌惡,“閣主你是沒看着那具屍體後來什麼樣,不出一個時辰,那屍體就開始發臭發爛,還生了蛆,我光是想起那個場景就吃不下飯了。”
說罷,秦幼開始扶着柱子幹嘔,梁飛飛則是将信将疑道:“真有你說那麼邪乎?一個時辰屍體就能變成那樣?”
“那具屍體并非正常死亡。”秦珏站起身,一字一頓道:“玄機閣内記錄了一種巫術,名為下蠱。這個馮荷,身上便是中了蠱,而且是一個烈蠱,當時我站在馮荷面前,幾乎是一瞬間,馮荷便沒了命,而且流出的是黑血,死前的脈象極亂,不知是何人所為。”
“蠱毒隻在赤平和燕月存在。”陸釋疑思索片刻,“可是燕月的蠱毒之術大部分用的是毒草,毒性較輕,而赤平的毒蟲毒蛇遍地橫生,适合養烈蠱。”
梁飛飛翻出個白眼,小聲道:“顯眼包。”
陸釋疑淡淡掃去,隻是定睛看了梁飛飛一陣便移回來,沒做出任何辯解。
秦珏卻不慣着梁飛飛,雙指微曲,對着梁飛飛的頭來了一記。梁飛飛感覺自己的天靈蓋受到重創,雙手抱頭,盡量讓自己不哭出來。
“以和為貴。”秦珏道,“蠱毒之事,一定要重點調查。過去蠱毒從未在甯國出現過,我也認為應當是赤平的細作将蠱毒帶入甯國境内,那就說明,甯城應當還有大批赤平細作,他們尚有餘力,且烈蠱可一擊斃命,一定要注意,行動時千萬小心,不要中蠱。”
“是!”
秦幼以馮荷身患重度傳染病為由,下令燒了赤荷,其實是聽從秦珏吩咐,至于為何,秦珏沒說。
一場大火将赤荷燒成廢墟,甯城美甲的生意又讓葉歡一人攬了去。
内奸一事告一段落,葉歡總算不用終日提心吊膽,眼見店内的客人又恢複往日數量,她的心底漸漸安穩,起碼,她在這個世界是保住了飯碗,保住了名聲。
易顔重振旗鼓,令葉歡意想不到的是,店内來了一個客人,既熟悉,又陌生。
葉歡看着何容玥一如既往俊俏的容顔,名字卡在嗓子眼,卻怎麼也喊不出來。
“玥男!”最後是葉驕給葉歡提了醒,“今日來這是想做什麼款式?”
“我不是來做美甲的。”何容玥看向葉歡,“葉小姐,我有事同你說。”
葉歡并不想與何容玥獨處。
何容玥對她什麼心思,葉歡再清楚不過。可就算何容玥再喜歡,葉歡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何況,她早就不是何容玥熟悉的葉歡,許久未見,葉歡以為何容玥應當對她斷了念想才對。
衆目睽睽之下,葉歡壓力倍增。她放下工具,同何容玥道:“我們上樓說。”
兩人站在窗前,葉歡始終看向窗外,一言不發。何容玥無助地捏着手帕,良久開口道:“你近日可好?”
“嗯。”葉歡應道,“亂七八糟的事都解決完了,還不錯。”
何容玥深吸一口氣,“你别怕,我今日來易顔,不是來糾纏你的。我知道你不想見我,對我也沒有那份心思。”
葉歡“啧”了一聲,顯然是不耐煩。于她而言,時間就是金錢,何容玥浪費她的時間,就是在耽誤她賺錢!
“你都知道,那你來找我作甚?”
何容玥察覺到葉歡的不快,猶猶豫豫道:“前幾日我待客的時候,遇見了常勝賭坊的老闆。”
葉歡尋思一會兒,想起了那位江湖人稱“劉姐”的模樣。
“哦,她啊。”葉歡攤開手,“我戒賭了,你提她幹嘛?”
“她說……”何容玥緊閉雙眼,一氣呵成道:“當時你欠下賭債,其實是她設下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