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後駕到!”
掌印太監一聲傳令後,蕭玉真和成詩從殿内緩步走出。
從大殿到正門口鋪滿紅毯,文武百官站在祭祀之鼎下,蕭玉真擎着成詩的手,兩人皆身着華麗紅衣,隻不過蕭玉真面帶笑容,成詩面容嚴肅。
“笑一笑呀皇後。”蕭玉真的話從牙縫中擠出來,“你娘還在下方,你想讓她擔心嗎?”
成詩陡然一驚,他指尖輕顫,強扯出一抹笑。
“朕知道,你心不甘情不願。”蕭玉真道,“等大典之後,朕再同你商讨,好嗎?”
自打成詩被蕭玉真綁回宮中,就一直囚禁在蕭玉真寝宮内。兩人沒因成詩的逃跑鬧不愉快,相反,蕭玉真對成詩百依百順,除了晚上非要同寝外,一直對成詩笑臉相迎。
蕭玉真心裡打的什麼主意?成詩不懂。他隻覺自己的手快要斷了,腿快要折了,他想從蕭玉真身邊逃跑,哪怕是死,也比在皇宮心驚膽戰得好。
“自燕月建國以來,風調雨順,百姓皆安。”蕭玉真揚聲道,“燕月乃風水寶地,凡是踏入燕月國界者,皆能摒棄戾氣,朕身為一國之主,甚是為燕月驕傲。朕希望明年此時,燕月更好、更強、更美!”
成詩聞言,胃中一陣翻湧。若是燕月百姓知道蕭玉真的所作所為,蕭玉真早就被唾沫星子淹死了,還能假惺惺地站在這說冠冕堂皇的話?
蕭玉真餘光看向成詩,瞧出成詩不加掩飾的厭惡時,她哼笑一聲。
“請民間藝人獻藝!”
掌印太監言畢本應退場,卻仍站在紅毯中央。他身形晃了晃,衆目睽睽下,猛然吐出一口暗紅色的鮮血。
“啊!”
人群中爆發出一聲尖叫,成詩也錯愕不已,唯有蕭玉真像是早有預判,依舊矗立在原地。
“真讓人聽不下去,好惡心。”
簡銘提着兩顆人頭走進來,葉歡跟在她身邊驚魂未定。她方才看見了什麼?僅僅一瞬,守在正門口的侍衛全部口吐鮮血,在地上撲騰幾下後斷氣。
這手段,簡直和唐似玉如出一轍。
文武百官驚慌失措,武将拔刀相向,文官本想逃出去,看到簡銘後又跑回來躲到武将身後,瑟瑟發抖的模樣看得蕭玉真想笑。
“哇,真是大鬧一場啊。”蕭玉真松開成詩的手,一步步走下台階,“朕沒見過你,你從何處來?葉歡,你又是何時跑出來的?”
“皇上退後,吾等……”
一枚飛镖正中武将頸部,秦亭撕掉黝黑的人皮面具,上前兩步拿出藏在舞獅隊服的劍。領隊看見這一幕吓得癱坐在地上,秦亭聞到股尿騷味,不禁皺了皺眉頭。
蕭玉真低眉,揚言要保護她的武将,此刻倒在她的鞋邊。她踹了一腳,武将的屍體順着台階轱辘至地面。
“廢物。”蕭玉真罵道,“朕早就聽聞,甯國内有一批身手不凡的殺手,今日一見,确實厲害。”
蕭玉真果然在甯國宮中有探子。
“蕭玉真!”葉歡走上前,許是知曉周圍有玄機閣的人,她的底氣更足。她的視線裡沒有燕月的文武百官,隻死死盯着蕭玉真一人,以前在她店裡打雜的傻大個,正歪着脖子笑看她。
“作甚?”蕭玉真悠哉道。
“給我道歉!”葉歡想到進入燕月後的種種不幸,原來全與蕭玉真有關,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朕為何要道歉?”蕭玉真佯裝不解的模樣,“怎麼,朕沒在燕月給你安排鋪子嗎?”
“你個王八蛋,你是想要我的命吧!”
“放肆!”李昭怒喝道,“刁民竟敢如此同皇上說話!”
蕭玉真攔住李昭,“那又如何?”
葉歡微怔。是啊,那又如何?她不是也想要蕭玉真的命嗎?不對,不是她,是原主想要蕭玉真的命。
“你道不道歉?”
葉歡咬緊牙關,說一句錯了吧蕭玉真,隻要一句,我就不炸你的寝宮。
蕭玉真聳聳肩,“朕何錯之有?”
很奇怪,葉歡心裡平靜得異常,蕭玉真也逐漸淡出她的視野。
“引爆炸彈。”
轟!
一聲令下,系統引爆炸彈,大殿之後便是蕭玉真的寝宮。瓦礫炸得滿天飛,熱浪沖到大殿前,驚叫聲接連不斷,蕭玉真不由得睜大眼睛,反而葉歡面色如常。
正當衆人恐慌之時,成詩逼近蕭玉真,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向蕭玉真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