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嘉一中有一點不得不被稱贊,那就是高三也有體育課,每周隻有一節,先是做小半節課的規定運動,比如跑步,俯卧撐,引體向上之類的,後面自由活動,男生多半會打籃球,女生就聚在一起做作業或者閑聊八卦。
這節課是跑步加俯卧撐,因為手還沒有完全恢複,許嘉清就請了假和女生一樣坐在一旁,郝升路過他身邊嘲笑道:“嘉清,你都拆石膏了還請假,該不是來大姨夫吧?”
“是啊,噴你一臉。”以前做姑娘的時候清葉還知道收斂,現在借男人的嘴真是怎麼爽怎麼怼。
“擦,你好黃!”
“你現在怎麼這麼變态了!”
一群人聽得哈哈大笑。
這“好黃”“好變态”的功夫,高鏡一已經麻溜地做完了三十個俯卧撐開始給别的同學計數了。
許嘉清覺得無聊,又回想昨天剛惹了他生氣便決定自個跑小禮堂看看去。
大禮堂裡有兩個姑娘在布置舞台,看校服顔色,是高一的學生,一個高些一個矮胖些,矮胖的那個正扶着梯子。
個高的梳着兩個短翹的麻花辮,戴一副黑框眼睛,看着有點眼熟,她坐在梯子最高處給升降杆挂燈飾品,嘴裡不停埋冤着:“這什麼破升降杆啊,降這麼點不如不降,真是刁難老娘我。”
“要不我來吧?”許嘉清見她打直着脖子,夠得夠嗆。
那女生看向他,打量了好一會,麻溜地趴下了梯子。
清葉有恐高症,沒想到換了身子還是恐高,手心止不住地發汗。
許嘉清吞了口唾沫坐上最高一階梯,将五角星的燈飾放在膝蓋上,冒汗的緣故,許嘉清手油漬漬的,再加上剛才疼痛沒完全退去的關系,他反複調整了好一會才挂合适了。
他們撥動了開關将杆子重新升到了天花闆,許嘉清擡頭打量着,餘光中發覺那高個姑娘一直在盯着自己,忽然她問道:“你是清葉表哥吧?還記得我不?我是清葉同學,清葉出事那天你跟我說過話的,我叫何洛。”
沒想到許嘉清還和何洛說過話?
“記得記得,你好,我叫許嘉清。”他哈哈着。
“我知道,昨天就是人太多了,我不敢認。”她接着道:“對了,清葉現在怎麼樣了?下次我去醫院看看她去。”
清葉覺得有點感動,她和何洛也就是一個月的交情,她倒還會惦記自己:“行啊,你什麼時候要去和我說一聲就行。”
嘎吱一聲門被推開,是羅栎,他手裡抱着兩個紙箱子,累得高高的,許嘉清連忙上去幫忙。
“嘉清學長,你怎麼在這兒?不上課嗎?”
“體育課,自由活動。”
“巧了,我們班也是!所以我請假來布置了,道具都到貨了。”
“還有多少?要不我幫你一起搬吧?”清葉盤算着把不了關總該奉獻點苦力吧。
羅栎把所有道具全部放在了後台的小倉庫防止弄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