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回到最初的問題——‘這不是高鏡一’嗎？”許嘉清不解：“可就像你說的，我沒有證據來支撐我的觀點所以我才......”

羅栎看着他微微一笑：“嘉清學長，你并不需要證明那個不是高鏡一，隻要指出這個帖子不能證明他是高鏡一就好了。”

許嘉清完全愣住了，自從他看到那個帖子，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思考“如何證明不是高鏡一”上，全然沒有想過可以反客為主去質疑帖子本身。

而眼下羅栎隻是聽他概述幾句，便能跳脫出原本的框架直指要害。

如果說校慶的時候他已然察覺羅栎是個有能力有條理的人，那麼現在他發現，羅栎還是個極其聰明的人，不是學生那種會做題會考高分的聰明，是為人處事上的聰明。

這種聰明，某種程度上來說，要有用高級得多。

他幾乎想為他鼓掌：“你太厲害了，我完全沒想到！”

“哪有，我隻是旁觀者清罷了。”羅栎眼尾彎曲，仿佛真能夾出一朵桃花來：“你真的不用太擔心，就算現在你們老師知道了，也遠沒有你想得那麼嚴重，他們對好學生都是帶濾鏡的，除非麼......”

許嘉清知道他要說什麼，除非這件事确實是真的，但這一定不可能。

不知不覺他倆已從暗黑的小路走到了路燈通明的大道上，大道上也不過幾輛汽車疾行而過，荒涼十分。

羅栎道：“到了，這兒公交站台還沒建起來，就一塊小牌子，确實容易沒看到。”

許嘉清覺得羅栎真是善解人意，每次都幫他的愚蠢做開脫，他不好意思道：“我一個人在這兒等就行了，你要不先回去吧。”

“利用完就趕我走啦？”羅栎像是開玩笑但語氣又帶幾分認真。

許嘉清連連擺手：“當然不是！這兒這麼亂，我是怕你一個人回去危險。”

“這倒不用擔心，我可是很厲害的。”他朝許嘉清挨近一步：“我喜歡和嘉清學長在一起，感覺很舒服。”

哎？男生之間也會說這種話嗎？清葉還以為隻有女生間才會這麼膩膩歪歪。

“那就好，校慶時候給你添這麼多麻煩，還以為你會讨厭我呢。”

“說到校慶......”羅栎直視着他：“學長你有看我當時給你的特别禮物嗎？”

許嘉清想到那張謝謝惠顧的紙條：“你還敢說，特意搞得神秘兮兮就為了耍我！”

“耍你？”羅栎瞪着眼皺眉看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許嘉清心虛起來，難道自己解錯了？

“高老師和我說是摩斯電碼，解出來難道不是‘謝謝惠顧’嗎？”

羅栎問道：“高老師，是指高鏡一嗎？”

許嘉清點點頭：“是我解錯了嗎？”

羅栎莫名嘴角勾起說道：“那大概沒有。”

“大概？”

許嘉清還想說什麼，48路公交車慢慢進站，他隻能與羅栎一聲道别上了車，巴士啟程，透過窗戶他看到羅栎依舊站在原地，正朝着自己揮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