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每天兩人都相約圖書館，有一日吃完午飯回來許嘉清發現桌子上擺放着一張白條。

他拿起來一看上面寫着：“你好呀，穿黑毛衣的帥哥，注意你好久了，能不能加個扣扣，如果有女朋友的話就打擾啦～這是我的扣扣：XXXXXXXXX。”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是一件綠色的衛衣。

“看什麼呢？”高鏡一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許嘉清将紙條遞給他：“帥哥，加個扣扣呗。”

高鏡一看了一眼後就随手扔在了桌上，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落座看書。

“喂，别這麼冷淡麼，萬一是個大美女呢？”

“我對美女不感興趣。”

“對美女不感興趣那對什麼感興趣，總不能對帥哥感興趣吧？”

“許嘉清你是不是欠揍？”他敲了敲桌子道：“做題！”

“哦。”許嘉清托着腮幫子筆下胡亂畫動，心思完全不在題目上，他偷瞥高鏡一好幾回，幾分鐘後終是啟聲問道：“高老師，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啊？”

高鏡一陡然停下了筆擡頭道：“你還沒完了？”

“從小到大這麼多女生跟你表白，好看的，學習好的，多才多藝的，你就沒有一個心動的？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沒有人會不好奇自己喜歡的人的理想型是什麼樣，清葉覺得自己很幸運，可以借許嘉清的口毫不害臊地問出這個問題。

“......”

“說麼，有啥不好說的？”

“像你這樣的。”高鏡一又低頭重新動起了筆。

“像我這樣的......女生？”清葉的心跳掉了一拍：“什麼意思？像我這樣的長相？性格？還是？”

“都行。”

“那你是喜歡......像現在這樣的我還是像以前？”清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都行。”

“不能都行。”

“那現在吧。”

“那如果我......”

“同學，請保持安靜。”一個身着制服的年輕女性走到他倆的桌邊提醒道。

許嘉清漲紅着臉連連抱歉，待女人走後，高鏡一輕聲問道：“如果你什麼？”

“沒什麼。”有些話是需要沖動才能說出口的，被那管理員打斷後，所有的勇氣全都洩了，曹刿曾曰過“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下午的氣氛變得怪怪的，兩人很少說話也再沒有讨論過除題目以外其他問題。到了分别時候許嘉清道：“明天老時間見。”

高鏡一卻說：“明天不行，接下來一周我都來不了圖書館了。”

許嘉清一驚，半秒都沒有的時間心中閃過無數個可能：“為什麼？”

“我明天開始要補課了。”

“你還要補課？”許嘉清覺得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

“我一直都有補課。”

許嘉清忽然想起之前那個帖子上有人說在某高端補課機構遇到過高鏡一，看來謠言也不全是謠言，在龍争虎戰的一中，即使高鏡一這麼厲害的人要保持第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像喬淇，像徐思揚，都如同豺狼虎豹般對着冠軍寶座虎視眈眈垂涎三尺。

“你在哪個機構補課？”

“在家，私教一對一。”

“那我能不能也去？”

高鏡一一愣：“你要到我家來？”

“嗯。我保證不打擾你，你上你的課，我在别的房間做作業就行。”

高鏡一想了想點點頭道：“行，反正我爸媽最近也不在家，九點見，到了打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