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來宣誓主權了呀!”
“郎才女貌!”
高皓月紅了臉,這世界上人人都有炫耀幸運的需求,她自然也不例外,盡管這次的幸運夾帶着她有意而為之的“設計”,顯得不那麼完美。
一旁的陳丹璐壞笑着問道:“你倆這是……有情況?昨天什麼事啊?”
“就是來展覽幫忙拍照的事情,昨天你不也瞧見的嗎?”她就是要如此坦率地說出事實,這世界上的人一旦心裡出了揣測,縱使真相擺在眼前,他們也不會相信,你說得越清湯寡水,在他們心裡便越能添油加醋,越描越黑。
“那書呢?非得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還呀?”
高皓月拿出了方才有意被她靜音的手機,她把手機揚給陳丹璐看,說道:“他剛才發消息給我了,我沒瞧見。”
陳丹璐瞅了一眼,說道:“哼,信你,也不信他!”
不錯,高皓月心裡也是這麼想,事實上,相比較說是幸運的炫耀,這場“設計”更是一場幸運的測試,她想知道自己在高鏡一心裡到底是怎樣的位置,是喜歡嗎?還是單純的朋友?
昨天晚上她收到了高鏡一發來的展覽照片,她仔仔細細地浏覽每一張,她發現他拍了很多她的作品,這讓她心跳加速,她接着往後翻看,于是她瞧見了她自己的照片,沒有别人,隻有她,像是有意而為之,像是含蓄的愛意表達。
她開始無法控制地揣測起高鏡一的内心來,他是在怎樣糾結又期待的心情下拍下照片,并且掙紮着将照片發給了自己,她甚至能在腦海中看到他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
這些想象叫她覺得羞恥得不能自已,卻又無法自控,沉溺其中。
從小到大,她都是拼盡了全力才能得到幸運的眷顧,這次呢?她祈求老天爺,想要得到一次不費吹灰之力真正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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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時候高鏡一突然收到了龔傑的消息,龔傑問他這周五想不想一起回學校去看老師,打算把在上海的有空的學生全叫上。
高鏡一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腦海裡瞬間浮現出嘉清的模樣來,他那個平穩搏動的心髒仿佛被電機器猛地激了一下,然後緊張地狂跳起來。
他幾乎沒有思考就答應了下來,像一種本能反應,當理性重新占據大腦,他才心生一絲後悔,不是後悔答應了下來,是後悔這麼快就答應了下來。
對面沒有發來回複,這種後悔也随着等待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多,還延伸出羞愧,他雙手都要變得濕漉漉起來,指尖在手機屏幕上留下了白色的霧氣。
【具體時間還沒定呢,總之是下午,到時候聯系呗。】
【好。】
一過晚飯,他便匆匆趕回了建築教室,他決定提前完成設計作業。建築教室裡還亮着燈,裡頭三三兩兩的人,馬依依和唐雨豪也在,一旁還在站着吳嶼,他轉身離開,迎面就和高鏡一撞上了。
“哎喲,正好,正好要找你!”吳嶼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說道:“周五是皓月的生日,八點半建築社活動教室,提前點來。”
“我有事,來不了。”高鏡一脫口而出。
吳嶼一下愣住了,這是他沒料想過的答案,在他的判斷裡,高鏡一和皓月的關系應該說是就差臨門一腳了,像生日這麼好的表白機會,他高鏡一應當求之不得才是。
“可是……”
“你替我和皓月學姐說聲生日快樂吧。”吳嶼一時也不知該是如何,他拍了拍後脖頸,轉頭看看高鏡一,高鏡一已經走向自己的座位開始畫圖了。
他本來想上前再勸說一嘴,可是想着高鏡一剛才斬釘截鐵的模樣,指不定人家家裡真有什麼急事,自己也不好多過問。他朝着馬依依和唐雨豪喊道:“你倆,早點到啊!”說着便離開了。
這樣的呼喊聲沒有打擾到高鏡一半分,他從小就是這樣,心裡一旦矛準了什麼事,其他便再不理會。他小心翼翼地落下最後一筆,整幅圖的線稿全部完成了,接下來便是上色。
白色的畫紙忽然暗沉下來,他擡頭一看,是馬依依靠了過來。
“怎麼了?”
馬依依的眼神立馬躲開了,肩膀微微一拱。
“沒什麼,你畫得真好。”
“謝謝。”
馬依依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眼珠咕噜噜地轉動像在盤算什麼,一會她問道:”高鏡一你真的不去皓月學姐的生日會嗎?”高鏡一明白了,這才是她想問的。
“吳嶼剛才也是來找你們說這事嗎?”
馬依依點點頭。
“我有事,去不了。”
“班裡很多人都去,我們在合計送禮物的事,單人送太麻煩了,想合起夥來送個大的。”
高鏡一想了想問道:“能算我一個嗎?”
馬依依的眸子亮了起來:“好啊,我們打算買束花,然後我還想着……”
“你也跟我們合買呀?”唐雨豪的聲音自馬依依背後竄了過來,他很自然地将自己和馬依依歸為一類,又将高鏡一排了出去。他走向高鏡一,然後像個保镖似地橫在了馬依依身後。
馬依依睨了他一眼,嬌嗔着:“怎麼不好?就當有個人一起分賬!”這話說的,像是在安撫唐雨豪的不滿。
“到時候多少錢你告訴我,我轉給你。”高鏡一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