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琴酒後知後覺想起,威士忌還在小島上,不知道他用了什麼理由,能把這次會議推掉。
在小島上是聯系不到外界的,反之亦然,琴酒不知道恩佐現在還在不在那,但最近也沒多少任務,幹脆開着飛機去接人。
顯而易見是沒有接到。
下了飛機,他開着保時捷回到米花町的常住地。
推開别墅的門,威士忌正在和他某一位“朋友”說話,琴酒不置可否,本想直接往自己屋子裡去,可那個人反而先和他打起招呼來。
“黑澤先生,初次見面。”
将近兩米高的壯漢爽朗地笑着,“我是伊達航,小恩佐的朋友,你叫我伊達就行。”
萩原他們和他提過,小恩佐家有一個保镖,姓黑澤,以前很可能是雇傭兵一類的。
不支持,不贊同,但也不反對。
小恩佐自己一個人住,總歸有個人保護安全些,僅僅是對這個男人曾經身份的猜測不足以作為罪證。
更何況能夠耐心照顧小孩子的人,内心一定是溫柔且善良的。
黑澤先生一定也不例外。
伊達航這樣想。
琴酒不知道恩佐哪兒來的這麼多朋友,“嗯”了一聲就會自己的房間,心裡的煩躁才緩和些。
客廳裡陌生人氣息太重,不過他的屋子裡還是好的。
恩佐隻是看了他一眼,繼續與伊達航說話。
與警校五人組裡其他人相比,他與伊達航的交流算是少的,并不是什麼特殊原因,高大的班長總會給人一種可以依靠的信賴感,他們的關系也并不比和其他幾個人差。
僅僅是因為伊達航有自己的愛人,不可能像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一樣沒事就來逗小孩。
之前因為自己和琴酒離開,夏油傑他們還有任務,恩佐就拜托了熟悉的大人幫忙照顧美美子和菜菜子,重擔落在了伊達航這種有家室的男人肩上。
沒辦法,那兩個家夥雖然空有一腔熱情,但是讓他們來照顧一個月的小孩,一定會一團糟吧。
至于琴酒?恩佐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根本想象不出一臉厭世的琴酒唱着童謠哄小孩睡覺。
伊達航看了眼腕表,說自己該去工作了。
恩佐會意,送他到大門口,目送他的身影消失之後,正欲跟上,餘光間卻看到琴酒倚靠在别墅的正門。
恩佐偏過頭看他,沒有說話。
看到琴酒,他就想起來那三個月的清水煮面皮。
過分。
應該把他派去非洲做任務,什麼TK,以後都是勤勤懇懇挖礦人。
伊達航告訴恩佐兩姐妹無論學習還是生活都還好,可是恩佐敏銳地察覺到對方似乎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
他沒有多問,與伊達航閑聊幾句,伊達航便說自己到了工作的時間,與他道别。
恩佐目送他到門口,正要擡腿跟上,卻被人按住了肩膀。
他還沒回過頭,就感覺到一縷頭發掃過自己的臉頰,冰冰冷冷,帶着一分癢意。
是琴酒。
男人手掌落下時并沒有什麼壓迫感,僅僅是阻止他離開罷了。恩佐轉過身,仰頭看他,沒有說話。
“白蘭地。”
恩佐不明所以,但是這樣的視角讓他有一種氣勢上莫名矮了一節的感覺,于是便恢複了少年人的身形。
“認識他嗎?”
琴酒早知他能随意變換,沒有什麼意外,隻是覺得威士忌幼稚。
就算變大了,也還是比自己矮上半頭,有什麼意義?
恩佐其實也不矮,成人身量時有一米八,在這裡的男生中已經算是佼佼者,可是在琴酒、萩原研二,還有伊達航這些一米九往上的人面前就完全不夠看了。
“那位先生的得力助手。”
這是琴酒當年向他提起白蘭地時的話,隻是這位TK的原話可沒有那麼好聽。
“那位先生的走狗。”
說實話恩佐也不會想到琴酒是這樣的态度,畢竟以琴酒的勞模程度,哪個成員不覺得他對組織,對那位先生忠心耿耿。
可是他卻用走狗來形容白蘭地。
那可确實不是什麼好詞。
既否認了白蘭地,也不是那麼尊重烏丸蓮耶。
但是恩佐能明顯感覺到,琴酒對這個組織還是不錯的,否則也不會賣命給烏丸蓮耶這麼多年。
隻是他為什麼突然問起白蘭地?
總不會是因為知道了他是新的boss,然後來試探吧。
之前他留在小島上的魔法印記忘記收回,檢測到了琴酒這兩天去過小島,應該是去接他回來的,可惜撲了個空。
既然這樣,琴酒應該還不知道boss已經換了人的事。
恩佐還等着琴酒繼續問什麼,可是銀發男人卻兀自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這讓恩佐有些摸不着頭腦。
但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恩佐換了身衣服,尋着伊達航的蹤迹,離開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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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達航與恩佐告别之後,并沒有去警局,而是開車去了帝丹小學。
不久前美美子與菜菜子升學進入帝丹小學,可是也面對了新的一些麻煩。
之前美美子與菜菜子上的幼稚園是他們精心挑選的國際幼稚園,不會存在什麼歧視問題。
可是帝丹小學還是日本人居多,在菜菜子與美美子升入小學之後,每天回來身上都會或多或少的帶些傷。
他也不是沒有問過,可是兩姐妹就是支支吾吾不肯說,就連和她們關系最好的萩原研二也套不出什麼。
他們原本就是打算今天去調查一下,可是沒想到小恩佐會在今天回來。
他們都還是孩子,這樣的事,還是交給他們大人來吧。
伊達航的目光始終堅定溫和,此時卻黑沉沉的,依稀透出幾分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