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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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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松田陣平放在萩原研二的旁邊後,琴酒抱着恩佐回了卧室。

這是他們名下的另一個安全屋,比不上鈴木家旁邊的那個,但也遠超普通安全屋的規格。

把人放在床上之後,琴酒拿出之前威士忌交給他的寶石。

當然不是波塞冬,這隻是一塊普通的寶石,卻因為它的主人而變為稀世。

琴酒正想把寶石放在恩佐枕邊,動作卻突然頓住。

隻是兩個條子而已,值得嗎?

現在這樣就很好。

琴酒坐在床邊,細細描摹威士忌的眉眼。

“你想做什麼?”

琴酒循聲看去,是帕特拉的日常狀态,很小一隻,還沒有床高,小大人似的倚在門框。

帕特拉閉着眼睛。

“你不想讓他恢複記憶了?”

明明是問句,卻被它說的肯定。

“現在這樣就很好。”

琴酒沒有被揭穿的羞惱,“為什麼要去管那些條子的死活?”

“你會後悔的。”

“我不會後悔。”

帕特拉睜開眼睛,定定看着他。

“你一定會後悔。”

“你知道為什麼他抵抗世界意志,也要救這兩個人嗎?”

世界意志,這個詞琴酒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說了,威士忌醒來之後就神神叨叨說着這個。

說這兩個人早就該死了,但是因為他擾亂了命運線,所以這兩個條子才會越來越倒黴。

最後世界意志會親自出手,收掉這兩個條子。

他說他因為波塞冬的事,已經處于世界意志的監視之下,要想騙過世界意志,就要先騙過他自己。

可是就算封印記憶,他也不會無緣無故去殺兩個普通人,所以他給自己下了這兩個人摧毀了潘多拉的暗示,并且告訴琴酒在他做出很過分的事之前,阻止他。

因為琴酒是“反派”。

他做任何事,都不會被世界意志阻止。

他很信任他。

琴酒也知道這點。

所以他現在要利用這份信任做一些事。

抵抗世界意志,雖然聽上去有意思,但是他沒有必要跟着威士忌做這些無用功。

把人拉回來不是更簡單?

至于這兩個條子,和他有什麼關系。

“你會後悔的。”

帕特拉再次重複,無比笃定。

就算琴酒不動手,恩佐總有一天也會自己恢複記憶,到時候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甚至沒有被發現的懵懂情愫,根本不可能比得上雪莉老師。

“我不能代替他向你說明理由。”

帕特拉的目光始終落在恩佐身上,沒有去看琴酒。

“或許在你把記憶歸還之後,他會親口告訴你。”

琴酒凝視着床上臉色蒼白的人。

他還是堅定自己不會後悔。

隻是好奇而已。

究竟是怎樣的過往,才能出現這樣的威士忌。

“那兩個警察可不簡單。”

帕特拉很清楚自己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冕下不過是封印了自己最近七年的記憶,就算你不歸還記憶,他依舊會與世界意志為敵。”

帕特拉又下了一劑重藥。

“你是這些年他在這裡認識的人中,唯一一個沒有她的影子的人。”

琴酒的臉色慕地難看起來。

“誰?”

聽這松鼠的說法,威士忌難道還記挂着誰?

“總有一天,他會親口告訴你。”

并不是帕特拉故意賣關子,隻是事關雪莉大人,它不敢莽撞。

雪莉大人永遠高于一切,就像這次的波塞冬的事,冕下他以一隻眼睛為代價,獲知潘多拉的線索,還知道了那麼重要的事,或許......不,在他眼裡,這必然是萬分的劃算。

一隻眼睛而已,為了雪莉老師,哪怕以性命交換,他也定然願意。

它對這件事,說不出什麼指責的話,作為冕下最初的幾隻寵物之一,它清楚知道雪莉老師對恩佐的意義。

隻是它能說的都已經說了,剩下的隻能看着兩個人自己。

如果琴酒沒有歸還記憶,大概他們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萬幸。

關上門前,帕特拉看到琴酒将寶石放回恩佐的枕邊,悄悄松了口氣。

還好,琴酒沒有沒有那麼做。

說實話它也沒有信心,不知道他如果沒有回複魔法還能不能恢複記憶,但是他們之前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産生好感,再來一個七年大概也是一樣的。

畢竟,作為洛克王國有史以來最強大,最有天賦的魔法師,恩佐可以說是不死之身。

至于琴酒......

聽說是什麼實驗的失敗品,也不知道能陪冕下幾年。

如果還沒能等到下一個七年,那大概也是琴酒自作孽。

不過還好,琴酒沒有辜負冕下的信任。

屋子裡發生什麼帕特拉就不清楚了,隻知道還不夠十分鐘,恩佐就火燎燎地從卧室裡出來,查看沙發上的兩個人。

确認魔法沒有失效,恩佐才松了口氣。

要想騙過别人,先騙過自己。

他将記憶交給琴酒,還好他沒有辜負自己的信任。

琴酒突然莫名有些心虛,他挪開視線,走到外面點上一支煙。

真不像他自己做的事。

屋子裡的恩佐不知道琴酒在想什麼,火焰與子彈穿過的确實是他們的身體,但是卻提前被他施過魔法。

一天前。

“萩原警官,先不要着急去追松田警官。”

萩原研二根本不知道,離那麼遠的夏油傑是怎麼瞬間過來拽住自己的胳膊,被迫止住了腳步。

“夏油先生是有什麼事嗎?”

就算認識這麼多年,他們依舊說不上熟悉。因為某些原因,他也隐約知道裡世界的一些事,所以與那兩個人怎麼也熟不起來。

似乎是生然有一層隔膜在他們中間。

但是能讓他來找自己,大概是什麼非常重要的事?

雖然萩原研二想不到他們能有什麼事,但是看夏油傑那麼嚴肅的神色,還是跟着他來到路邊的咖啡店。

“不怕我要殺了你嗎”

萩原研二看着眼前笑眯眯的青年,突然想起那一年他們第一次見面,青年口口聲聲他們是猴子,如果不是空·維斯克阻止,他大概死在那一年吧。

如果他猜測的事是真的,那很可能真有可能發生。

“是真的。”

青年的眼睛好像可以看透人心,他屈指敲了下咖啡杯,白色拉花微微震蕩,然後恢複平靜。

“你也意識到了吧,在那次拆除炸彈之後,你就變得倒黴起來。”

“我查了一下,去年開始,每一次倒黴事都是奔着要命去的。”

萩原研二雙拳驟然收緊。

“而從兩年前起......”

夏油傑用吸管把拉花攪融。

“你看松田警官的遭遇,真的不眼熟嗎?”

他似乎饒有趣味地注視着萩原研二的臉,不放過他一絲神色變化,“為什麼沒有告訴他呢?不想讓他擔心?”

對方的态度有些咄咄逼人,萩原研二感到不适,偏過頭去,意識到自己氣勢上已經弱了下去。

“别這麼害怕。”

夏油傑挑起唇,眼睛完全笑眯起來。

“我可是來幫你的哦。”

萩原研二聽到這句,終于說了跟他過來的第一句話。

“你怎麼幫我們?”

他沒有問為什麼幫他們這種愚蠢的問題,很顯然夏油傑是想才能夠他們身上拿到什麼想要的,無論是什麼,不會再有比現在更壞的結果了。

“别這麼緊張。”

“但明天要小心哦。”

萩原研二仔細端詳他的神色,見他似乎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打算,開始思考起他話中的深意。

夏油傑伸出一根手指,似乎是無意識地向上指了一下。

萩原研二像是感覺不到疼,這時候松開手來,才發現掌心已經被掐出血來。

“啊,我會小心的。”

他起身時,或許是起得太猛,眼前有些發黑,緩過來後,他聽到身後夏油傑的聲音。

“最好還是不要讓松田警官知道這件事。”

“......嗯。”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萩原研二知道自己的情況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夏油傑不讓他告訴小陣平一定是有什麼理由,之後總會知道的。

明天,他大概會“死”吧。

萩原研二低低笑了一聲。

希望等過幾天小陣平知道這件事,能揍得輕一點。

畢竟之前在醫院那次談話,因為某種原因他沒敢和小陣平坦白,小陣平可是一直在生氣啊。

唔,要不到時候他自己送上門挨揍吧。

隻是在爆炸現場看到空的時候,他還是有些驚訝。

雖然知道對方也是裡世界的人,但是因為小恩佐前不久搬去了紐約,他還以為空也會在紐約,所以在猜測今天會發生的事時,完全沒有往空身上想。

穿過去了啊。

萩原研二怔怔看着胸口,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種程度的話,真的能救回來嗎?

隻能......

他的身體向後栽去。

相信他們了啊。

“唔。”

萩原研二精神回籠,後知後覺摸向自己的心口。

他看了眼牆上的日曆,發覺這才是第二天,心口居然已經複原如初。

“......小陣平?”

然後萩原研二就看到自己手邊躺着的幼馴染,後者顯然還沒醒。

看樣子小陣平也遇到這件事了啊。

萩原研二有些頭疼,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砰。”

萩原研二突然聽到不遠處卧室裡傳來的聲音,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也沒敢往裡看,隻是聽着裡面的動靜。

略微年輕些的聲音有些耳熟。

隻是見面的次數不多,萩原研二好一陣回憶,才想起這是小恩佐的哥哥,空·維斯克的聲音。

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另一個聲音就耳熟了,是他們家的保镖黑澤先生。

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隻聽細細簌簌一陣響,然後就是下床的聲音。

萩原研二連忙回到沙發,裝作還沒醒的樣子。

屋子裡,琴酒松開恩佐,大拇指揉碾着他蒼白而無血色的唇。

嘴角被咬壞了他也毫不在意,随意舔了一下,成功看到威士忌變換的神色,他惡劣地笑了笑,掐着威士忌的下巴又咬了上去。

恩佐推了推,卻因為魔力虧空,身體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

算了。

就當這次的報酬了。

恩佐合上眼睛。

他能感受到,那雙墨綠色的眼睛一直緊緊盯着他,隻要他一睜開眼,就會溺死在裡面,再無解脫。

“做嗎?”

吻至情動,琴酒又一次問他。

得了喘息,恩佐急促地呼吸着,他有些狼狽地擦了擦嘴唇,可是那種觸感似乎怎麼也消不下去。

“不做!”

他惡狠狠地瞪了琴酒一眼,卻不知自己血紅色的眸子含着水光,好不潋滟。

琴酒向下掃了一眼,臉色有些沉,但還是攙扶他站了起來,送到門口,自己去了隔壁的浴室。

恩佐松了口氣,來到沙發前腳步還有些虛浮。

他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兩個人,心裡的巨石終于放下來。

還好他已經提前預料到了現在魔力枯竭的情況,已經提前把所有魔法布置好,現在隻需要照着步驟解除就好。

為了防止他們突然蘇醒,恩佐還是用最後一點魔力下了一個昏睡魔法。

萩原研二正欲起身制止他的下一步動作,就感覺眼皮越來越沉,重新睡了過去。

順利解除了之前布置在這兩個人身上的所有魔法,恩佐的眼皮也越來越沉,他強打着精神,去敲了浴室的門。

琴酒怎麼洗這麼久。

“Gin,我去睡一會兒。”

少年因為困意,平日裡清澈的聲音這時顯得有些綿軟。

琴酒想起剛才的親吻,手再一次搭在開關上。

“等他們醒了,你再來叫我。”

聽着腳步聲消失在門口,琴酒才再次打開淋浴頭。

真是的。

怎麼他就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一捧冷水撲在臉上,琴酒的思緒再次清明起來。

心理學家說過,好感和喜歡最多存在四個月,如果超過,那就是愛。

既然已經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琴酒圍上浴巾。他想要的,從來沒有拿不到的。

威士忌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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