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聽不出來,連親媽都聽不出來,早上穗穗在後院喂流浪貓狗身後突然傳來林一言嘶啞的聲音,還以為大白天家裡進了個光明正大的偷竊賊,差點尖銳爆鳴。
.....林一言無話可說,他能怎麼辦,誰知道嘴饞多吃了幾口甜到發膩的蛋糕還會生病。
徐然看着恹恹的林一言,心中着急怕一會又發起燒。
林一言合上眼享受着日光溫暖的沐浴,身上的寒氣似都被驅散,懶散道,“找~随你們搜查,找到了再來通知我們,我們就不送客了。”
徐秋洛坐在林一言半躺沙發的扶手上,起身準備帶人回家。
“林一言,玩夠了嗎?”隐忍着怒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傳進耳。
“什麼?”墨淺演的很真,好似真的腦子沒有轉過彎,是真的猜不到嗎?不想面對殘酷的事實的自欺欺人罷了。
甯昭咽了口口水,扭過頭強忍着酸澀。
“真夠沒意思的。”林一言演都不想演直接扯掉面具絲帶,病怏怏的臉暴露在所有人視線中。
面具扔給了徐秋洛,林一言翹起二郎腿,從褲腿裡摸出薄荷綠煙盒,徐秋洛想制止的動作硬生生壓下,回去再沒收。
“我就說他們是一夥的...”在大廳猜測想法的警員激動憤怒的出聲。
林一言揉了揉太陽穴,真是有夠吵。
昏昏欲睡并不想摻和争論。
“啞巴了?”白嘢青筋暴起強忍着心中怒氣,說話卻有幾分咬牙切齒。
“啧...”林一言不适的坐起身,扔掉煙踩滅,看向兄弟倆,“問你們話呢,啞巴了?”
徐然"嗯"了聲,轉頭冷冷看去,“怎樣?”
林一言真是厭煩這具差到極緻的身子,索性從口袋拿出匕首劃向手心提提神。
“啊!”不知道是誰驚叫了聲,徐秋洛一副見怪不怪看瘋子的神情,眼底卻是化不開的疼惜,默默起身走到電視機前蹲下,在下方的櫃子裡翻找着醫療箱。
“要是沒重要的事情我可就帶着我的兩位家屬走了。”
“狼狽為奸。”
林一言笑着聳聳肩,“怎樣?抓我?你有這個本事?”說完輕蔑的上下打量着這個莫名對自己敵意很重的警員。
“我聽墨哥的,你算個屁。”
“住...”墨淺惱怒的話沒出聲就被突如其來甩來的蝴蝶刀打斷。
“記住你們在誰的地盤,話可别亂說,喪命可就壞了。”徐然擡起晦暗不明的瞳眸警告着。
林一言笑出聲,饒有興趣的撐着下巴,“哎呀,還沒聽夠呢。”
“我先帶你回去,生病了還出去亂跑。”徐然直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
“哦?我們不是要被帶回去審問嗎?”林一言懊惱的擡起流血的手,任由鮮紅液體向下滴落,擡眸欣賞着自己的作品。
徐秋洛抓過林一言的手,坐在一旁默默包紮着傷口。
“小林…”老李話到嘴邊又咽回喉嚨管,欲言又止。
“我們三個…”林一言笑容瞬間轉變成嚴肅,變臉的太快壓根沒給人反應時間,“不會跟你們走的,如果要抓我們,請拿出确鑿的證據陳警官。”
“三個瘋子湊一窩了。”
又來,徐然僞裝明顯到極限了,他護短,說他随便,但不能說一句林一言的不好。
“還得是你,都能猜到言哥不是和我們一個立場的。”在他身側的另位警官附和。
你一言我一語,将林一言說得什麼也不是,當然徐然徐秋洛他們兩個也沒好多少,徐然陰沉着臉側身面對衆人。
“看什麼…”話被吓得斷掉,隻見玻璃眨眼間破碎,玻璃渣子飛濺,徐秋洛把林一言護進懷裡。
林一言笑出聲,垂眸看了眼包紮很醜的繃帶,看順眼了屬于是。
推開些徐秋洛,拍了下飛濺到身上的玻璃碎,踩過玻璃,走到徐然身側。
“想死?”宛如地獄來的修羅,低啞的嗓音充滿侵略性質問着那個帶頭的人。
“暴露本…”
林一言可沒那麼多耐心演,轉動了兩下手腕,徐秋洛悄悄靠近窗邊,林一言發瘋起來簡直就是有過之無不及。
隻見林一言毫無攻擊性甚至有些溫和的笑笑,下秒擡腿走進,用力揍了那人兩下臉,順帶嫌惡的一腳踹開。
若無其事的回到徐然身邊,林一言心中想着,打輕了,有點可惜。
“要是單純來這是想罵我那可以滾了,我用不着你們來教訓。”林一言從徐然口袋裡拿出濕巾擦了擦手嫌棄的丢進垃圾桶。
林一言始終保持認為感情并不是生活的必需品,自由永遠排在第一位,他不會因為某個人停留,更不會将自己困在一方天地。
可是...林一言複雜的瞥了眼徐然還有那個實打實的幼稚鬼,歎口氣,算了就這樣陪着他們吧,蠢死了,學什麼用自己的全部隻為見你最後一面,還帶了個...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徐秋洛,索性放棄思索。
“送客。”第二次趕人,林一言走進破碎的窗前,擡眸看向蔚藍的天,有些恍惚。
“人...我們會送到你們面前,能問出什麼就不關我們的事情了。”徐秋洛随意的扔掉手中的繃帶剪刀,雙手交叉上前一步遮擋住林一言。
林一言看着堅定站在自己身前的兩人,心中堵着口氣,不上不下。
自己...是不是給他們添麻煩了,可他的本意是想保護他們的啊,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