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未說完一記拳頭就落在了李之陽的臉上，李之陽被打翻在地，嘴角滲出了鮮血。

“謝沉你瘋了吧？”幾個男生忙把李之陽扶起來，沖着謝沉罵。

謝沉甩了甩手，陰沉地說：“聽說你不服老子？比比？”

李之陽抹了把嘴角邊的血，語氣依舊很平靜：“沒興趣。”

草！他越是這幅滿不在乎的樣子，謝沉就越是惱火，他.媽的，他們學習好的怎麼都這麼會氣人。

謝沉一言不合走上前來拎起李之陽就是一頓暴揍，王一航幾個人連忙上去勸架，可是謝沉跟發了癫似的怎麼拽都拽不開。

李之陽本來沒想和他打架，但是謝沉這個瘋樣，要是不還手的話很有可能會被他活生生打死，于是他隻得反擊和謝沉扭打在一起。

兩個人誰也不服誰，操場邊的女生隻知道尖叫拍照，也有好事的男生走過來勸架，但是根本無濟于事。

王一航這下是真的心虛了，也是真的慌了，再這麼下去會出人命的啊！

解鈴還須系鈴人，謝沉是因為和沈佳吵架了才變成這個樣子的，他從混亂的場面裡退出來，滿場尋找沈佳的身影。

彼時的沈佳根本就不在籃球場，她正坐在隔壁草坪上和班裡的幾個女生有說有笑。

王一航連跑帶跳地突然出現在這群女生面前，彎着腰喘着粗氣對沈佳說：“沈佳，你快去籃球場勸勸謝沉，他跟人打起來了。”

沈佳的笑容僵在臉上，還是董欣先開的口：“咋回事兒？跟誰打起來了？為啥打起來了？”

王一航邊喘邊說：“跟李之陽，因為——因為——”

王一航還沒說完，董欣就已經拉着沈佳跑了。

“哎！你們等等我！”

…

沈佳她們到籃球場的時候，隻看到一群人烏泱泱地圍成一圈，有拍手叫好的，有表情猙獰的。

“謝沉，你又發什麼瘋！快住手！你想打死人嗎？”董欣擠進了人群沖着謝沉大喊。

謝沉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依舊拳頭未停，下手極狠。

董欣又喊了幾聲，見謝沉沒什麼反應，她忽然想起來沈佳。

董欣着急地拽了拽沈佳的胳膊，“沈佳，你喊一聲，讓謝沉住手，快，他隻聽你的話。”

沈佳被眼前的場面吓到，謝沉現在這幅樣子比上次在水房那次還要瘋狂。

見沈佳發愣，董欣又戳了戳她，“快呀沈佳！”

沈佳緩過神來，吞咽了口口水，捏緊了拳頭對着謝沉喊道：“謝沉你住手！”

董欣還真是猜對了，謝沉果然隻聽沈佳的話，他的拳頭停在半空中，側過臉來看她。

沈佳好似很怕他這幅樣子，她吓得後退了一小步，不太明顯，但還是被謝沉看到了。

就在此時，李之陽瞅準時機一拳打在謝沉臉上。

草！又他.媽被陰了！

謝沉頂了頂後槽牙兇狠地又撲上來，就在拳頭要落下來時，沈佳張開雙臂擋在了李之陽面前。

少女瘦小的身闆毅然決然地擋在惡魔面前，像是一束光。

沈佳仰着張小臉擰眉看着謝沉，明明自己都那麼害怕了，卻還要沖上來當英雄替别人擋拳頭。

“謝沉，不要再打了好嗎？”

謝沉看沈佳擋在李之陽面前，突然有種自己養的兔子跟别人跑了的感覺，心裡一頓火氣上湧。

“沈佳，别以為老子不敢打你。”

沈佳不作聲了，維持這個姿勢不動。

行，有種。

仗着老子喜歡就敢為所欲為。

不知過了多久，謝沉惡狠狠地瞥了沈佳身後的李之陽一眼，又看了眼沈佳，轉身走了。

見謝沉終于離開，沈佳才松了一口氣，轉身把坐在地上的李之陽扶起來。

“同學，你沒事吧，我替謝沉向你道歉，他不是故意的。”

李之陽卻溫和地笑了，好似并不在意自己被打，“打我的又不是你，你道什麼歉？”

沈佳一怔，她的确沒有理由替謝沉道歉，可這是她下意識說出來的。

“我…我和他是同學，還是同桌。”

“就因為這你就替他向我道歉？”

“啊？我…”

李之陽看她呆萌的反應又是一笑：“小同學，你是高一的吧？叫什麼名字？”

沈佳點了點頭，回答：“我叫沈佳。”

“沈、佳、”李之陽重複，“我叫李之陽，高二的，很高興認識你，剛才謝謝你。”

李之陽摸了摸沈佳的頭，微笑着說：“先走了，小同學。”

操場護欄網邊，謝沉靠在攔網上點燃了一根煙遞進口中吸了一口，煙霧彌漫在他眼前，渾身上下寫着“不好惹”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