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她隻說了不到五個字,也不哪裡飛過來的一顆石子擊中了她的門牙......
獻血灌滿了一嘴,弱小無助的模樣使得這些發瘋的人更加瘋狂了,木棍子又紛紛舉了起來,她隻好抱着頭蹲在了地上,都什麼人啊,連個解釋都不聽嗎?
委屈的想哭,擡了擡脖子正好碰到了趙馳的胳膊,他把自己彎的像個金鐘罩似的攏在她的頭頂去抵擋層層推進的人群,越來越擠,也不怎麼一來二去的兩人就摟在了一起。
安曼這會子已經暈菜了,想着今日也算是值了,她故意靠近他的胸口,鼻尖嗅着他身上的汗味都是香的,跳動的心髒是那麼的有力氣,一下一下的就像是在敲大鼓,她咧着嘴朝他笑,就連自己掉了顆門牙這件事情都給忽略了。
趙馳怪着表情看了她一眼,接着将那把長劍抽了出來。
“誰在動一下,可别怪我手裡的劍不長眼睛。”
這下真的都老實下來了,一個個縮縮着手腳全都低了頭,他們心裡也都明白,不過是挑兩個穿着得體的軟柿子欺負一下罷了。
“才剛誰扔的石子?”
他壓低着嗓子說話怪滲人的,這些鬧事的沒一個敢站出來承認的,一片寂靜,又過了一會兒院子裡的侍衛也都趕了過來,四下夾擊這麼一圍,誰也跑不出去了。
趙馳又問道:“誰死了?”
這話引起了細微的騷動,三三兩兩的交頭接耳小聲嘀咕,要不就是不停地清嗓子,可到頭來卻也沒見誰站出來利利索索的說個明白,安曼觀察了一陣,這些人似乎很想開口訴說些什麼,可眼神撇過周圍的一圈侍衛就打住了。
白衣大管家也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一臉的賠笑早已沒了才剛甩扇子的帥氣冷清,塵世間的那些庸俗谄媚寫滿了他的臉上,安曼對此生出來一絲絲的失望。
“都綁了。”
他一聲令下人群慌了起來,想要逃竄卻又逃不脫,安曼知道這綁不綁的不過是為了搏個面子罷了,沒多大意思,更何況本也沒出什麼大事,何必給自己招惹怨恨呢。
“算了,也沒多大事兒,讓他們走吧。”
她豁着門牙一嘴腥血的說話,漏氣,更有飛沫帶着紅色染髒了他的白袍子......
衆人一看有了緩和,趕緊趁着機會一哄而散的跑了,其中一個矮小的男孩落在了最後,莽莽撞撞的還摔了個跟頭,安曼心裡咯噔一下,這孩子怎麼看着那麼像......?
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籠罩全身。
折騰一溜夠,總算離開了這塊是非之地,這時的天已經黑透了,再往窗外看去,景色又與白日有所不同,沿街的屋子大門緊閉,垂在門檐下的燈籠随風來回的搖擺,月光将馬車的影子拉長應在地上,一切都顯得那麼寂靜肅殺。
興許是馬兒泛了困?總是走幾步便停下來跺跺蹄子,就這般走走停停的過了一陣子,她發現天空飄落了雪花,竟然又下雪了?
狠狠地甩了一把窗簾,安曼的情緒壞到了極點,那個令人困擾的問題又冒了出來,為什麼這裡的一切都是濕漉漉的?!而這樣的設定絕非偶然!
趙馳似乎看出來了她的萎靡不振,幾次找話逗她都被當做了沒聽見,他悶不做聲的将頭歪去了一邊,可隻不過片刻又不甘心的再去試探,他推推她的肩膀然後問她,為何偷笑,又為何又一直沖他眨眼睛?
安曼的白眼簡直快翻上了天,好無語的直男自信讓人渾身鼓起雞皮疙瘩,她隻好松開捂在嘴巴上的手掌,露出腫脹的就像個山頭似的嘴唇......,又不得不忍着疼還有漏風的牙向他解釋清楚,捂嘴并非偷笑,是疼的流口水,而眼睛也沒有眨,不過是天黑又加上冷風産生的幹澀罷了。
趙馳點點頭再沒多問,轉臉又向窗外看去。
夜風裹着雪花飄進來零星的幾片,打在臉上冰冰涼的舒爽,安曼的神志更加清醒起來,這遊戲裡每每下雪總要出些什麼意想不到的狀況......
突的一下,馬兒被緊急勒停,強烈的後坐力讓車子産生了劇烈的晃動,她下意識的摟緊了趙馳的胳膊,正看見他握緊了腰間的劍柄,車簾被人從外邊掀了開,一張蒼白到恐怖的臉探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