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200層的班感覺怎麼樣?”
這是手術恢複完,來到天空競技場周圍的店裡兼職賣酒的小美,她路過格蕾西,聊道。
晚上八點多,正是食街爆滿的時候,小美忙着賣酒,而格蕾西就坐在一個燒烤攤旁邊吃烤串。
這裡的餐飲業非常繁華,不同店面之間都是打通的,格蕾西時不時就看一眼穿梭在桌子與桌子之間的小美,她不難找,聽聲音就可以了。
“哔島啤酒~一千戒尼謝謝惠顧!”這就是小美,她在光速賣貨。
“好熱鬧。”一個少年感十足的聲音。
這是努力減肥半年的,今年的15歲糜稽,一米七五,一百七十五斤,看上去就是壯但不肥。
“老師,我來了。”他往塑料凳子上坐,動作小心翼翼。
“啊,糜稽啊。”格蕾西一開始還沒認出人,看到糜稽坐下來,她才試圖将現在的糜稽和之前的糜稽聯系起來,“你長高變瘦了呢,桌上的随便吃,老師請客。”
從枯枯戮山離開後,她經常和糜稽在網上一起玩遊戲,時不時糜稽有什麼問題請她幫忙,格蕾西也就随手給他幫了,是朋友又是引導與被引導者的關系。
不過格蕾西願稱之為老帶新。
糜稽在家裡哪裡吃過這些,他白白嫩嫩的手指頭捏起一串蛋烤茄子的簽子,吃了一口,“…!”
“好吃!”糜稽又好幾口把這一串都吃掉了。
最近他學有所成,放個小假,出來找格蕾西老師玩,她就在天空競技場打工,離他家不遠。
熱鬧的夜,還有人别的桌的居然在唱歌,有的人在亂叫,罵人哭鬧,人生百态對每天都沒見什麼人的糜稽來說,很稀奇。
“知道我為什麼不想待在枯枯戮山了吧?”格蕾西咀嚼着一串鱿魚,“太無聊了,你看出來外面多有意思。”
确實,糜稽掃了一眼地上各種空酒瓶垃圾,紙巾團垃圾,簽子串子,還有不遠處垃圾桶上紛飛的小蜜蜂,他說,“我以為老師會更喜歡去高檔一點的酒樓飯店,這裡環境有點亂。”
小美又賣完一圈了,她回格蕾西這兒附近補貨,看到糜稽,她打趣格蕾西,“哪裡找的小弟弟?看上去不錯。”
糜稽:…= =?
“這個是我朋友小美,”格蕾西笑着,一隻手擡起托着空氣這樣介紹,“給你哥整進醫院那個。”
糜稽:...- -
“哦?小少爺嗎?下次有這種好事,請你哥哥再來找我。”小美又拿了十瓶酒在身上,她在揍敵客的醫院裡做過的臉額外得豐潤而有光澤,沒有太多科技感。
糜稽等她走遠了,問格蕾西,“老師,她沒事吧?”
“好着呢,”格蕾西看着小美的背影,樂呵呵的,“之前還在夜店裡打工,現在不幹了,出來賣酒自己做生意也做的挺好,大家都喜歡從美女老闆那裡買~”
閨蜜雖然是想着先自己做點成績出來更好找有錢人結婚,但格蕾西覺得這樣也挺好的,有錢人和有錢人結婚的幾率比有錢人和沒錢人結婚的幾率高多了啊,畢竟有錢人也不喜歡精準扶貧。
說着,格蕾西對糜稽歪頭,“一會吃完飯,你晚上要不要來天空競技場住老師家,在198層哦,很高,有電腦玩~”
糜稽沒有懷疑什麼,直到他跟着格蕾西去了天空競技場,電梯上升中,最後他們出來,七拐八拐進了一個小小的門,那是格蕾西隻有一間睡房的小家。
“好小啊,老師你沒錢了?”糜稽震驚道,“家買在這樣的地方嗎?”
“這裡是員工宿舍呀,免費的,”格蕾西進門後扶牆拖鞋,“免費的還要什麼,而且這不錯了。”
柔順的黑發從她背後滑落到一側在空中蕩,糜稽看着老師的背影,還有她從闆鞋裡脫出來的腳跟,白色的船襪,下意識咕咚了一下。
“愣着幹嘛?”格蕾西轉過頭,“脫鞋啊。”
“啊,哦。”糜稽連忙把自己的運動鞋踩掉,一雙價值十來萬戒尼的鞋子就被他随意地踢到了牆邊。
格蕾西對自己的鞋也是這樣,不像他們家裡要求鞋子整齊擺放,糜稽就學她一樣随随便便的。
然後他就見到了什麼叫做究極小的卧室,電腦桌距離床居然不到一米。格蕾西的卧室,隻有大約二十平米大,加上衣櫃,床頭櫃,床,再塞一個電腦桌就隻剩下過道空間。
這要是他還跟以前一樣的身材,怕是連門都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