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無罔的腦子裡已經沒辦法想其他的東西,他現在隻能不停的跑,不停的跑,直到跑到淩雲宗為止。
淩雲宗離雲州城不算特别遠,在跑了一夜之後,蘇無罔終于看到了沐浴在初陽下的淩雲山,通往淩雲宗的路也出現在自己腳下。蘇無罔笑了一下,不遠處是去支援雲州城的淩雲宗弟子。
蘇無罔剛想去招呼他們過來,忽然身後有人說了一句話:“你的希望就是淩雲宗嗎?真是可憐的凡人。”
蘇無罔沒有回頭,而是立刻向淩雲宗弟子跑了過去。那人也沒動,隻是又說了一句:“過來。”
語氣輕飄飄的,有着巨大的誘惑。
蘇無罔的腿突然就邁不開了,他眼前能看到的,不過是雲州城的火海,而身後的那位,正在邀請自己沉眠于他的懷抱,自己已經跑了一夜了,好想休息一下。
一陣清風吹過,蘇無罔的眼睛被風裡的塵埃迷了一下,正準備擡起手去揉一下眼睛。忽然感受到了手臂裡的重量,蘇無罔頓時清醒了過來,随後又立刻向山上跑去。
“就憑你,也想碰我的玩具嗎?”
身後的男子立刻向蘇無罔抓去,這次攔住他的不是風,而是劍。男子早有預料,手中的紅光乍現,一劍直接刺向了攔住自己的人,同時說了一句:“過來。”
這一句話充滿的暴戾和威脅,現在蘇無罔不再身前是火海,而是整個就置身于火海之中,身後的男人宛如地獄裡的惡鬼一般,要将自己拉回去。
“快想辦法離開,我堅持不了太久。”
這一句話再次喚醒了蘇無罔。将季日升緊緊地抱在懷裡,蘇無罔繼續向山上跑去。
“别離開我。”
這句話充滿了哀求,蘇無罔再一次陷入到了幻覺之中。蘇無罔此時再次置身于火海之中,身後,是即将要被火焰吞噬的嶽彩衣。
“别離開我,别丢下我。”
“
嶽彩衣?為什麼,你都已經死了,還要來妨礙季日升,你這是一個不稱職的母親呀。”
蘇無罔沒有動,這個法術徹底纏住了他的腳。他将雙臂松開,懷裡的季日升摔在了地上。蘇無罔也随之跪在地上,眼裡流下了眼淚。
男子此刻并不是很高興,他現在已經在蘇無罔身上浪費了太多力氣了,而得到的快樂不過是玩一個普通玩具就能得到的快樂。他現在隻是踩着來阻攔自己的男人,真是的,一個個的反應都太過無趣。
可是,随後他就看到了,蘇無罔用自己的右手抹去了眼淚,随後右手食指戳進了右眼裡。
既然眼睛會阻攔我們求生腳步,那就把它廢除吧。劇烈的疼痛讓蘇無罔完全看不到火海了,現在他的眼裡隻有通向山門的路。
身後的男子楞住了,蘇無罔這個普通人居然用了五秒鐘就破了自己的幻術,這怎麼可能。忽然一劍刺過來,男子躲過了這一劍,可原本被自己踩在腳下的男人趁着這個機會向山門逃去。
“已經沒機會了嗎?有趣,你的名字是什麼呢?好像和你再見一面呀。有趣的玩具。”
在待下去對自己沒什麼好處,男子沒有再試圖控制蘇無罔,轉身便離開了。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蘇無罔發覺自己躺着一個陌生的房間裡。右眼的傷口雖然已經經過了仔細的包紮,可是還在隐隐作痛。蘇無罔現在覺得筋骨隻是稍微有點痛,疲憊感已經完全消失了,可能自己昏迷了不止一天。正躺在床上想該怎麼和宗門裡的人表達自己的想法的時候,房門被打開了,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丫鬟模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