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先生？”

耳邊突然傳來了聲音，心安已經先一步回到了院落裡，一眼就看到了面露愁容的蘇無罔。

“怎麼了嗎？”

“你回來了。”

看到了心安，蘇無罔收起了自己的煩心事，臉上又挂上了笑容。

“讓你擔心了。”

心安以為蘇無罔剛才面露愁容是在擔心自己和華靈韻，心裡頓時十分内疚。本來是打算買完菜就回來的，可是半路上華靈韻被一家胭脂攤子吸引了過去。心安一個沒關注到，兩人就走散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到。等到買菜的時候華靈韻又不能做決定，磨蹭了半天，就拖到了天黑才回來。

“沒事就好。咱們去廚房吧，我去做菜。”

“好的。”

本來預設的大餐蘇無罔也實在是沒有什麼心情搞了，現在的他無比疲憊，随便搞了兩個菜就結束。無咎如同預料到的一樣，沒有來吃飯。華靈韻和心安都很擔心。

“師尊他這是怎麼了？”

心安看了看同樣心思不整的蘇無罔，隐隐覺得無咎的異常可能和蘇無罔有些關系。

“不知道，很奇怪。”

其實比起無咎的異常，蘇無罔身上的異常的确更大。心安隐隐覺得蘇無罔很奇怪，和自己離開時見到的蘇無罔似乎不太一樣了。從氣息到長相，似乎都有些變化。

吃完飯後的蘇無罔沒有停留，直接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心安就這樣看着蘇無罔的背影，直到看不見為止。

“怎麼了？”

心安覺得蘇無罔和無咎很奇怪，華靈韻覺得他們三個都很奇怪。華靈韻覺得心安似乎過于在乎這個新來的了，明明是來了才兩天的外人罷了，沒有修煉的天賦，不知道哪天就要被趕下山了。不過是做飯好吃，又哪裡值得心安這麼挂念？

“沒什麼。”

心安吃下了最後一口飯，也會了自己的房間。這下華靈韻更是不滿了，她以為心安會和她一起刷碗呢，結果竟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

回到房間的蘇無罔處于一種奇怪的狀态，他的情緒沒有太大的起伏，可是就是不能平靜，他不能停止去想無咎，去想知道無咎到底對自己是什麼感情，而自己對無咎又是什麼感情。

既然不能平靜下了，蘇無罔之好開始修煉，試圖用靈氣帶走自己此刻的煩惱。靈氣穿過了蘇無罔的四肢百骸，最終彙聚于氣海。蘇無罔覺得自己的意識漸漸沉了下去，再一睜開眼，自己果然又來到了紅月境。

紅月高懸于天空，還是一如既往，沒有任何殘缺，灑下鮮紅的月光。無聊的食客們品嘗着餐前的美酒，似乎隻有這樣東西可以滋潤他們幹涸的心田。他們在渴望血肉，可是他們并不能得到。

“你來了。”

道淵見到蘇無罔過來，就從牆下站了起來。他還是想過去一樣，身材高大強壯，容貌俊朗，但是把自己搞得灰頭土臉的。

“嗯，您還在這裡？”

道淵覺得這次的蘇無罔似乎和上次有些不一樣了，貌似和之前相比摻雜了一些額外的東西。

“嗯，我在這裡等人。”

“等什麼人？”

“我不知道，但是要是被我見到的話我就能認出他了。”

蘇無罔不喜歡問其他人的私事，可是又不知道該和道淵說點什麼。道淵看出來蘇無罔此刻的尴尬，于是就閉上了眼睛。在道淵閉眼之前，他看到了斟酒師在看他們，嚴格來說是在看蘇無罔。她的眼神裡的情緒，道淵能認出來，那是恐懼和震驚。

道淵不知道為什麼斟酒師會是這個反應，蘇無罔身上發生了什麼嗎？難不成是……

“你已經完成第一次蛻變了？”

蘇無罔聽了這句話，點了點頭。這令道淵稍微有些驚訝。他不知道第一次蛻變的大緻時間，可是無論如何一天不到的時間也是太快了。況且可以從斟酒師的反應裡看出，這絕對不是一個正常會有的速度。

斟酒師有什麼事在瞞着自己。看來要找她問問了。

“那既然這樣的話，我有一件東西要送你。”

道淵從身後拿出來一條手鍊，遞給了蘇無罔。

“這是？”

“這可不是手鍊，而是一個法術，算是最基礎的封印術吧。你在這裡帶上它，出去之後就能學會了。”

居然有這麼方便。蘇無罔心裡很喜歡，可是他不能收。道淵第一次就救了他，自己還沒有回報，現在怎麼好意思再去收他的東西。

“這我不能……”

道淵可沒給蘇無罔拒絕的權利，手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戴在了蘇無罔的手上。随後道淵便不再和蘇無罔說什麼，轉身朝着中央斟酒師的位置走去了，他要問問斟酒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