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二皇子執掌神羽軍也有幾年了,這種事還是最近才發生,應該是有些咱們不知道的内情吧。”
“現在有這種内情隻怕是不太合适呀。不如這位小哥去找找你在軍中任職的哥哥,把情況問出個大概來,我們也好安心。”
楚瑾瑜回頭看灰栎,灰栎此時臉上并沒有什麼表情,也就是默許了嶽夢遠的提議,楚瑾瑜也不知道該找什麼理由拒絕。
“行吧,我現在去城西大營,他們不一定會放我進去,你們别太指望我能問到有用的東西。”
嶽夢遠微微颔首,事實上楚瑾瑜也不是自己的手下,哪怕他就在這裡拒絕自己也是灰栎的事,自己是絕對沒有權利去命令他,更沒有權利去處罰他的,不禁感慨灰栎這樣的老江湖就喜歡招這種涉世不深的新人,自己是不是也該學學,自己調教出來的人到時候用起來也是得心應手。
楚瑾瑜離隊順便帶上了楚瑗,兩波人約定在皇城附近的一間酒樓碰面。
“真是奇怪呀,這件事會不會和咱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關?”
“還不知道,去皇城附近看看吧,也許到那就能看出來了。”
考慮到嶽夢遠的任務,弱真是有人打算對皇室做些什麼的話,是不可能對皇城沒有任何舉動的,要想查出些線索最好的地方還是要臨近皇城才行。
“或者去問問當地的傭兵,若是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們不應該什麼都不知道,起碼也會有自己的猜測才是。”
蘇無罔這句話又給嶽夢遠提了個醒,自己來到當地自然還是要靠當地的同行,不過這時嶽夢遠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被利益沖昏了頭,這種事情為什麼不找當地的傭兵幹,而要特意大老遠來找自己呢?難不成真的是打算掩人耳目,亦或是本地人知道内情不會接這種任務嗎?而且現在想來為什麼委托人一個商人要知道這種無關他痛癢的事,難不成真的是因為好奇心……
嶽夢遠現在是越想越害怕,他此刻突然發覺自己此行做出的唯一一個正确的決定就是和灰栎合作,眼下隻能靠灰栎破局了,就算隻撿回了自己的命也好。
“路上看到了不少商人,之前也問過了,再過一段時間就是長天慶了,按理來說大多數的人都不會在這個時間節點做些什麼傻事的。”
長天慶是神廷的神君的生日,所有被神廷庇護的國家都會為這個節日舉辦盛大的慶祝活動,破壞這個慶祝活動的人就是對神君不敬,幾乎沒人敢承受這樣的罵名。
“那你覺得會在這個時間節點搞陰謀詭計的人想要幹什麼呢?”
灰栎适時發問,把蘇無罔後面的話引出來。
“總不可能有人秘密反對神廷被咱們碰上了吧。”
這句話雖然是笑語,卻也把嶽夢遠他們吓了一身冷汗,若是自己和這樣的瘋人沾上邊,隻怕是到時候求死都做不到。
“那你覺得會是什麼情況?”
嶽夢遠此時再次問出了這個問題,他突然發現剛才這句話似乎并沒有吓到季日升,他還是如平常一般,面色平靜,隻是此時正在看着蘇無罔。
“距離長天慶還有些時間,不知你的任務要求要在什麼時候完成?”
“要求時間就在長天慶當天。”
想到這裡,嶽夢遠心裡咯噔一下,難不成真的自己碰上了瘋子?此時嶽夢遠也搞不清楚究竟該要得罪賞金之神還是得罪神廷了。
“那就代表着對方也不傻,不是奔着神君去的。畢竟考慮到你們回去的時間,任務實際要求就是在長天慶之前完成,那就代表着對方并沒有打算讓你們搞亂皇宮,從而破壞長天慶的想法。”
“那麼他們是打算做什麼呢?”
“他們想做什麼?看看眼前這些士兵吧,你覺得假如皇宮内出了事,他們會去哪?”
聽到這裡,其他人也都明白了蘇無罔話裡的暗示,若是皇宮内出現刺客,散落于皇宮外面的這些士兵必然會立刻沖進皇宮,之後幹什麼不就是他們自己說了算。
“你是說,逼宮?”
蘇無罔點頭。
“這……我們這豈不是要被人當刀子用了,皇子逼宮……”
“應該不是皇子。”
“可是現在執掌神羽軍的不是二皇子嗎?那個小子剛才說的。”
嶽夢遠此時已經開始口不擇言,連對楚瑾瑜的稱呼都變了,不過蘇無罔也并不在意,還是耐心地解答着他的疑惑。
“要是制定這個計劃的人真的可以完全執掌神羽軍,他還需要這麼麻煩嗎?讓不明真相的士兵沖進皇宮,随後再試圖在渾水中得利,這可不是一個絕對的上位者會産生的想法,我估計制定這個計劃的應該是軍官。”
“軍官?”
“對,一個有能力,有聲望,曾經立下過赫赫戰功的軍官,揭露了皇室并沒有得到什麼神女的庇佑,隻不過一直在欺騙民衆罷了。在人民對皇室失去信任和敬畏的時候站出來把信任和敬畏攬到自己身上,從而穩定局勢,最終掌控大權。你們覺得這個計劃的可行性有多少?”
“就算掌控了池羽又能怎麼樣?這個計劃那麼可疑,就算是池羽被他控制住了,其他的地方也不會就那麼輕易的臣服,隻怕還是會有忠于原本皇室的人吧。”
“當然有,但是絕對不會多。因為他還有第二個穩定局勢的方法。”
“什麼?”
“長天慶。各位,現在的皇室是受神女認可的,既然神女可以認可,神廷就不行嗎?若是完整地辦完了長天慶,難道不是得到了神廷的認可嗎?一個得到神廷認可的君主,周圍人該怎麼反對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