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碰上什麼了啊!
他深吸一口氣,想着還能不能跑掉,後悔沒有追上阿勇而是獨自一人來做任務。
如果是兩個人同行的話多少會好些吧。
想想看,現在什麼也沒有,沒有線索,沒有新劇情,沒有新的NPC,包括整個已知的劇情也像亂麻一樣理不清。
“A級副本,想通關肯定沒那麼簡單,娛樂時間結束了。”夏一凡的神情變得嚴肅,現在他必須為自己的性命而思考了。
等一下,剛剛系統說,那個怪物叫遊樂園園長?
‘失敗品神’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是怪物的統稱,‘魂散級’指怪物的等級,或許隻有這種解釋才說的通。
‘遊樂園園長’這個職位一般代表遊樂園的經營者,而他也掌握着整個遊樂園的活動、票價、優惠與開支,絕對是個不可或缺的人物。
假設,隻是假設,如果系統說真話,怪物真的是所謂‘遊樂園園長’的話,那麼在明面上經營歡笑遊樂園的人又是誰?總不可能指望着一個怪物來算賬本吧?
他放緩腳步,拿出多年當路人甲的本領,盡自己所能将存在感降到最低,思考時習慣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眼神暗淡,面無表情。走過昏暗的巷道,回頭望着摩天輪,然後繼續走。
在一定範圍内會受到怪物的‘視線’影響,思維、速度、敏捷都會下降。夏一凡不是個遲鈍的人,面對近在咫尺的危險不可能像剛剛一樣毫無動作。
面前是棟通體漆黑的大樓,看樣子像是遊客中心之類的建築,夏一凡腳步輕緩,走到門前,擺弄了一下挂在玻璃大門上的U型鎖。隻一瞬,鎖鍊蟒蛇樣的身體轟然斷裂,摔落在地濺起煙塵。
他一手叉腰,另一隻手撐着下巴,身子微微前傾,像是在仔細的觀察鎖鍊的屍體。計劃的靈感湧上心頭,他笑了笑,還是那樣一副和藹友善的面容。眼神逐漸明朗了起來,看起來終于有點人樣了,可能是想到了什麼破局的方法。
“系統,”夏一凡把左手架在嘴邊,眼神向後瞟,聲音輕的像是摔碎後用拙劣技術拼接起來的陶器,一碰就要碎掉,“還在嗎?”
在
系統冷冰冰的聲音回話。
“問你件事,”他轉身斜靠在磚牆上,雙手環胸,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什麼事?
“你一開始說的,‘這個副本裡還有其他人’,這個‘其他人’指的真的是和我一樣的玩家嗎?”
……
它沉吟片刻,緩慢的說出了答案。
不是
幾乎是在得到答複的一瞬間,夏一凡‘噗嗤’一聲笑了來,沒敢笑太大聲,看起來快要憋出内傷了。他的眼角閃過生理鹽水帶來的光澤,眼神中透露出幾分犀利。
他撿起掉在地上的鎖鍊和鎖裝進背包裡,順便翻看一下背包裡的物資。有一把小刀,一個指南針,一個手電筒,一部舊手機,一張剛剛放進去的地圖和那本手稿,此外還有兩瓶農夫山泉。
進去裡面并沒有什麼有意義的線索,至少在明面上是如此。整個房間的布局和一般的公用辦事處沒什麼區别,一個藍白配色的前台上面印着‘遊客服務中心’的字樣。
這棟建築在外面看起來足有四五層那麼高,可連樓梯的影子都見不着,電梯倒是有可能。他蹲在服務台的底下,想着找些東西,或許服務台有抽屜之類的可以提供線索。
“你在找什麼?”一個陰森黏膩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少女的聲線在此時顯得十分可怖。夏一凡感到一陣涼意從尾椎骨攀升直至後背,寒毛顫栗,一切行動的想法在一瞬間得以壓制,動彈不得。身後傳來少女不屑的輕笑,令人膽寒的氣場消散。
夏一凡悻悻轉頭,發現面前的少女穿着黑白色的初中校服,戴着眼鏡,在黑暗中看不清太多,大概十三四歲的樣子,正用挑釁的眼神不懷好意的打量他。
“沒……沒什麼……”夏一凡有些做賊心虛,慌忙掩過身前背包,抓起一旁的手電筒,神情及其不自然晃動着手中物品。
少女顯然不打算放過他,眼神轉而變為質問,口氣咄咄逼人:“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遊客中心幹嘛,不知道這裡遊客禁入嗎?還有,遊樂園過九點誰也不讓進,你到底是誰,給我報上名來!不然我就把你當小偷處理了!”她目露兇光,語氣也變得兇狠,情緒控制不住的将她周身的氣質染上了一層怒氣。
就在這時,樓上傳來一陣木闆松動的聲響,聽聲音像老舊發黴的木闆門被推開再狠狠撞上。少女的注意力很快被轉移,她皺起眉頭,嘴裡‘啧’了一聲,轉頭惡狠狠道:“我上去看看怎麼回事,你最好給我乖乖待在這兒,不然你逃不出這個遊樂園的。”女孩話音未落就急匆匆的跑到院外,支起一把梯子三下五除二爬上二樓窗台,身手麻利地撬開窗栓鑽了進去。
她走勢匆忙,并未注意到尾随她出來的夏一凡。夏一凡本人也是長出一口氣,要不是怪聲來到恰到好處,他自己也想不到脫身的辦法。那少女看着氣勢洶洶咄咄逼人,就好像他是什麼在逃殺人犯一樣,要讓她給肅清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