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第二下。

也沒中。

他發現槍上安裝着一個小暗格，暗格的表面鑲嵌着玻璃，裝了一個和槍身顔色一樣的滑蓋。玻璃下的數字上顯示着‘1’。

這是還有最後一枚子彈了嗎？

他看向黎李瑩，卻發現對方也正在看着自己。

她把槍舉起，把上面顯示的數字給他看。

‘0’。

“我的手受了傷，不穩。”

挂着氣球的牆上多出了一行文字。

‘若是子彈打完後，沒有一人得道獎品娃娃，将視為挑戰失敗者，成為它的養料。’

她又看向他，目光意外的平靜。

黎李瑩歪了歪頭，示意他打出最後一顆子彈。

‘砰’

‘嘭’

第三下。

中了。

放着娃娃的櫃子‘咔哒’一聲開鎖，夏一凡往前走兩步，拿走了娃娃。

“這個我來拿吧。”

站在原地的兩人誰也沒說話，仿佛剛剛的字隻是恐吓，根本不會拿他們怎麼樣。黎李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邊笑邊嘲諷道：“就這？”

“我勸你最好警惕點，搞不好給你殺個回馬槍呢。”夏一凡回嘴，這一路他的表情都太嚴肅了，好像有什麼心事一樣，憂心忡忡的，不過在面對黎李瑩時總是笑着。

“不是，他們到底為什麼突然成隊友了？”屏幕外的符文葉看的莫名其妙。

“我有種奇怪的直覺，”杜辭皺緊了眉頭，“怎麼總感覺他兩在演無間道呢？”

“下一站，‘商場’。”

夏一凡不禁犯了難，在這遊樂園裡怎麼可能會有商場啊，不過買零食飲料的小賣部倒是可能有一些。他看了看手中的地圖，愣是看了半天一點收獲都沒有。黎李瑩比較淡定，她告訴他自己在搜查整個遊樂園的時候已經發現小賣部了。

“不是，你說你閑着沒事，搜查了整個遊樂園？！”

黎李瑩無視他震驚的目光，面無表情的朝着記憶中的方向走去。

半個小時後，夏一凡有些好笑的看着那堵他們已經經過了十三變的矮牆，不知道是該先害怕還是先嘲笑。黎李瑩還是那樣一副表情，但神情中流露出幾分尴尬。

“額……我也就走過一次嗎，忘記很正常的。”

夏一凡指着他在黎李瑩背後刻在牆上的痕迹，拆台道：“難道這條路我們繞了十三遍你一點都沒察覺到嗎？”

旁邊傳來鐵門摩擦地面的聲音，有些刺耳滲人，透過門上的小縫傳來陣陣腥臭的鐵鏽味。那味道透着一股怪異的腥臭味，和馬戲團内的味道十分相似，似乎和普通鐵器生鏽的我倒腰酸背痛。

他們轉頭望向鐵門，門上已經被腐蝕的不成樣子，斑斑點點的鏽迹幾乎遍布整道門。門上貼着對聯，紅色也褪了，看不清上面的字樣，就在門的整上方，貼着一張被撕毀的紙。

‘利店’

夏一凡指着那扇鐵門道：“你看，不就在這裡還愣是找了十三遍。”

“那不就證明我帶的路是對的嗎？”

黎李瑩氣呼呼的反駁。

門開了道狹小的縫隙，裡面什麼都沒有，沒有血腥的兇殺案，沒有可怕的怪物，甚至連一點點血迹都沒有。裡面的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整個店面竟出乎意料的幹淨。商品一個個陳列在貨架上，分門别類，十分規整，讓人想不到在一所鬧鬼的遊樂園裡還會有着這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的情況。

“不是吧？”他有些震驚，張大了嘴巴看着這屋内的場景。

黎李瑩皺起了眉頭，這裡顯然和她上次來的時候不一樣。

不對，不對。

那時的場景甚至和此時的不一樣，完全不一樣。她努力的回想，緊閉的玻璃門，完好的招牌，落灰且空無一物的貨架。

到底該從哪裡找出破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