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田氏站穩,田福就叭叭的說一大串的話,鬧得田氏心理直窩火。
“太太昨晚就吩咐小的,說姑奶奶要回來了,要小的早上就在門口等候姑奶奶。府裡已經備好姑奶奶常用的東西,都放在姑奶奶的以前的院子裡面。”
哥哥就是隻知道吃喝玩樂,連府裡的管家也是個草包貨色,不懂看人臉色。畢竟在外面,田氏不好訓斥,眼見日頭越來越高,這田福話還沒有說完,隻能使眼色給身邊的孫姨娘。
“嗨,田管家真是越來越能說會道了,看來這府裡的喜糖沒粘住你嘴啊!咱們都站在這幹什麼啊,這麼大的喜事,總得讓我們少奶奶過去沾沾喜氣!啊?”
孫姨娘也是個妙人,提了剛進門的大少奶奶張氏,倒是讓田氏的火氣下了不少,進門後還在張氏耳邊叮囑,讓她多抱一會新生兒,好多沾一點喜氣,弄得張氏臉頰通紅。
田太太現在是有孫萬事足,清早起來就往兒媳院子裡跑,将孫兒看的是無比重要,估摸着是等孩子滿月後就報到自己院子裡養。她這個舉動,作為兒媳婦的姜氏可忍受不了,心裡也憋着氣,才生下孩子沒幾天,整個人都瘦的厲害,這可急壞了她的奶嬷嬷。
等到下人通報時,田太太剛将孫兒放下。“來的那樣早!哼!也不知道是為了我孫兒來的,還是為了那個孽障!”
當年田太太不易有孕,嫁入田家五年都無所出,隻好将身邊的丫頭推給田老爺,可誰知道這個賤婢竟敢跟自己同時有孕,鬧得她那段時間是夜不成寐,好不容易生下兒子了,卻晚了那人一步,讓自己的兒子成了府裡的二少爺。
小孩子難養,田太太在田義剛生下來的時候就想動手除掉他,好讓自己的兒子成為名正言順的田府大少爺。可是田氏偏偏來阻擾,要将孩子帶到自己身邊照料,等到八歲的時候在送過來。
哼!田氏自己是好福氣,院子裡生下來的都是女娃娃,根本就不懂她的苦。田太太心裡有氣,本想晾一下這個小姑子的,但是又想到趙家現在家大業大,以後還有事情求助于她,隻好不甘起身往客廳内走去。
“我先出去待客,你們好好照顧小少爺,要是我聽到小少爺的哭聲,仔細你們的皮!”
說罷,田太太也不顧兒媳的臉色,留了身邊的婆子在這邊照應,讓姜氏的人根本無法插手。
“哎呦!這可真不巧,剛才我去哄我那孫兒去了,來晚了,怠慢了!”田太太風風火火的走進廳内,拉着田氏的手一個勁的向她炫耀走進的小孫兒有多聽話。“這孩子雖然才出生幾天,我這顆心啊全都挂在他身上,旁的都什麼顧不上了。呀!光顧着你聊孩子,都忘了幾個外甥女在這邊了,跟我們說這些怕是無聊的緊。”
說罷,田太太便向身邊的婆子吩咐道:“快去,快請我那大兒媳過來見見親戚,跟幾位妹妹聊聊,怎麼比未出門的小娘子還悶啊!整日待在房内。”
這個大兒媳回來這麼久,也就見過一面,然後就窩在院子裡裝病,端着架子不給她這個婆婆請安。哼!我倒要看看這回怎麼應對。田氏對田義那樣好,要是她依舊不肯出來,傷了田氏的心,要是出來,要要唱出一場好戲了,田太太心裡樂出聲,面上依舊帶着笑容,招呼客人吃茶。
趙清玉托着手裡的茶盞,有些不懂田家舅媽的意思,今天不是看孩子嗎?怎麼突然拉着見人啊?看着衆人都在喝茶吃點心,趙清玉不好拉着姐姐問,但是姐姐今天一直不對勁,老是眉頭緊皺,這是?
等了許久,田氏的笑容都有些勉強了,隻好提醒着田太太。“義哥兒媳婦怕是有些不便,被什麼事情拖住了,我們還是先到允哥兒媳婦那裡看看孩子吧。”
見田氏也被冷待,田太太心裡樂開了花,覺得自己當初果然沒有看錯,這個田義就是個黑心肝的,娶的媳婦也不知好歹。
“這是什麼話,一家人都在這裡等着!做兒媳怎麼如此不知禮數!”田太太佯裝生氣的拍着桌子,站起身來,帶着下人準備到田義的院子裡面鬧一番,可沒成想,田太太腳步剛邁出一步,一個年輕婦人就被人攙扶着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