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第二天事情繼續沒有惡化,在餐桌上,一家人整齊的坐在一塊,隻不過每個人眼下都帶着青黑。紀老爺平常對大兒子十分疼愛,但是今天在飯桌上卻冷嘲熱諷,一會讓他幫忙夾菜,一會讓他添碗粥,一刻都不然他停歇。
要知道人早上回來的時候,衣服都是濕的,顯然在在外面折騰了一宿,也不知道公公造什麼孽。趙清玉見他跑來跑去的忙活,有點心疼,于是便主動上前搭把手,沒想到這一舉動惹惱了公爹,直接撂筷子。
“怎麼?我這個老家夥,不配你這未來狀元郎照顧啊?養你有什麼用!”說罷,便起身離去,本來還在喝粥的紀明旺看着父親要走,也趕緊跟着,牢記昨晚母親的話。
從小長大,紀明瑞從來沒遇到這個待遇,呆愣在原地,就算妻子在旁邊不斷安慰,他也是一直放空。而還坐在凳子上的紀夫人忍不住喃喃道:“這是被哪個狐狸精迷成這樣?瘋魔了!”
确實是瘋魔了,但應該不是狐狸精,紀明瑞聽到母親的話,慢慢回過神,轉頭看向妻子,眼神平靜,接着安撫衆人。
“今天是阿玉回門的日子,我跟阿玉過去,等回來再處理這些事情。娘,你不用太擔心。”一切會好的,爹也會變成原來的樣子。
昨天紀明瑞就做好安排,在城門口雇一輛馬車去徽城。在搖晃的馬車上,趙清玉實在沒忍住擔憂,拉着丈夫的手問昨天的事情。
“其實昨天小紅看見公公跟一個女人拉扯了,是不是公公過于留戀那女人了?要不要找到女人聊一下?”或者是直接将那女人納進門來,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偷聽過太太和姨娘的對話,說父親迷戀外面的女人,可太太的做法很特殊,她大張旗鼓的将女人接了回來,以為會變成姨娘的女人自然欣喜若狂,在宅子裡作威作福,可是沒幾天就被父親厭倦了,之後的下場就不得而知。
那時候她記得太太就說過,男人是下賤的生物,一但一個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男人就會失去新鮮感。所以趙清玉就覺得,如果公爹為這個女人與家裡反目,幹脆就把人接回來,放在眼皮底下最是保險,而且還可以再找一個更美貌的女子,這樣才能達到平衡。
不過這些話趙清玉都不敢跟紀明瑞說,因為她總覺得這些計謀不該現在露出啦,最起碼他們現在感情正好。
“沒用的,那個女人不是一般的。”紀明瑞順手牽着妻子,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昨天晚上他是一夜沒睡,準備踏進那個宅子時候,就看到之前的同窗出來,二人對視之後,都是吓了一跳。
他那同窗就是縣裡開飯館的,叫錢德,他都娶妻還在這種地方留戀,紀明瑞有些看不透。好在錢德氣短,怕他揭穿自己,趕緊帶着她去了裡面空房間。也正是因為有錢德在,他才能很快的了解情況。
原以為爹之前隻跟那賣豆腐的婦人好,沒想到他還在外面包一個。那個女人來頭也不小,是紅婆的表親,本來是投奔紅婆的,可是不知怎麼的在這鬼地方開始撈飯車。“這娘們可邪性了,前後跟了兩個人,都是掙大錢的,都沒好下場!你爹怎麼沾上她了啊!”
錢德知道兄弟不會告發他後,神情放松,不過心裡也為兄弟捏把汗,這個女人雖然看着想要從良,但是這心啊野着了。
他哪裡知道啊!紀明瑞腦子抽抽的疼,回想起妻子今天也碰到紅婆了,還想跟人家做生意,總覺得他們一大家子被誰盯上了一樣。但是出于孝道,紀明瑞也不好明闖過去,隻能在門口蹲到早上。幸好爹還記挂着家裡,早早出來了,要不然真得進去撈人。
“我這次應該不會這麼早走了,最起碼将家裡事情處理好。還有一件事,我想問一下你,當然你不願意回答也沒事。”
因為紅婆還有陳有利他們的線索混亂,紀明瑞覺得自己應該從最邊緣入手,比如,為什麼提到陳有利,妻子态度會那麼激烈。
趙清玉聽到丈夫的疑問,沉默半響,最後還是将姐姐的事情全盤說出來。“那個陳家父女假惺惺的,面上裝着賢惠,私底下惡心的厲害。你說紅婆與陳有利有來往,他會不會派紅婆過來搗亂?”
話說到這,她心裡有些害怕,怕自己連累到丈夫他們,甚至都覺得紅婆介紹過來的白氏都不是好人了。
“那倒不會,人家是去做大生意的,其他事情都忙不過來,怎麼會找我們麻煩?”紀明瑞搖搖頭,覺得趙家四姑娘已經在陳氏手底下了,根本不需要再從别人這邊入手威脅,怕是因為其他事情。
但是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線索太少了,就在焦躁之際,妻子依靠過來,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兩人擁在一起。察覺到妻子身子有些發涼,紀明瑞便将人抱緊一點,湊在她耳邊問道:“今天你姐姐回來嗎?若是回來的話,你可以将事情告訴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