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婦人的平常開支巨大,紀老爺一個人根本就供不起,她還有好幾個姘頭,這孩子也不知道是誰的,不過這幾人當中也就紀老爺聽到這消息高興,那這冤大頭自然得找他。
聽到這些話後,紀明瑞都有些無語,上次好像老爹也是吃這個虧啊?怎麼每次都一樣啊?
錢德拍拍他的肩膀,覺得他現在完場可以過去找他爹說清楚。“剛才聽院裡伺候的人說了,你爹現在就在那女人房間裡面,要不,就今天把事給說了?”
紀明瑞聽到這話,思考了片刻,還是搖搖頭。現在空口無憑,得人證物證皆在的時候。于是,他從袖中拿出一個荷包塞給錢德,讓錢德在幫自己留意留意。那個女人應該是個膽大的,這段時間肯定還會私會其他人,到時候隻要将爹叫過來,什麼話也不用說了。
這荷包鼓囊囊的,錢德一摸就知道最起碼三十兩銀子,他可不好收這銀子,要是以前他可經常厚着臉皮請教人問題,這人情還欠着一大堆了,錢德将銀子換過去,還那扇子敲人肩膀,一臉嫌棄道:“咱們都這麼久的朋友了,你這銀子就是侮辱我,再說了,我就找人問幾句話,用不了這麼多。”
被拒絕的紀明瑞也沒将錢拿回來,隻是說這事對自己家重要。“我知道咱們關系,這銀子也不是給你的,是給幫忙盯梢的人,事成之後我還有重謝。”
唉!看這事幹的,錢德心裡歎氣,他這同窗平時還算節儉的,還在書肆裡幫忙抄書,為了一個不争氣的老子,花費也太大了。啧!不行,他也得改改,不然的話,他兒子以後也這麼辛苦怎麼辦啊?
紀明瑞的事倒是先将一個敗家子給拉了回來,錢父若是知道了,必定要在紀家門口放幾天的炮竹。
被留在家裡的趙清玉先是到婆婆房裡照看一會,又吩咐章婆子在自己嫁妝裡面拿出幾隻魚膠來,說是要泡發等會炖給婆婆喝。小紅在旁邊聽了有些心疼,這些東西都是吃一個少一個,紀家無錢,以後等到姑娘有身孕的時候拿什麼進補啊。
“好啦,瞧你小氣的樣子,你知道我也不愛吃這個東西。婆婆這兩天氣着身體,現在躺在床上,一點也沒有精氣神,得好好養養身子。”
趙清玉點點小紅的腦袋,她都不知道這個小丫頭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守财了。順帶這次她也清點了一下嫁妝裡的東西,将姐姐給的銀兩全部擺放到另一邊,打算過段時間帶着這些錢财出去。
天色已經暗下,房間内點了幾盞燭火,趙清玉看這光線充足,便帶着小紅做起針線活來。因為自己的手藝有限,所以裁衣主要是小紅來弄,自己跟在後面縫制。布料也是剛從嫁妝箱子裡面翻出來的,漂亮深色綢緞在燭光下似乎發着光。
在剪刀的加持下,很快就有衣服的雛形,接着趙清玉拿着幾片布料開始慢慢的縫制的。她怕針腳過大浪費這料子,所以縫制的時候格外小心,一直低着腦袋。小紅看了一眼燭台,上面的蠟燭已經燃燒了一半了,不知不覺中她們已經做了很少一段時間,怕姑娘的脖子受不住,趕緊提醒着。
“歇歇吧,姑娘,當心眼睛。”
“等會吧,這隻袖子快被我縫好了。”趙清玉見手裡的活快完成了,更加不想放手,一雙眼睛緊緊盯着針頭,生怕自家縫歪了,又怕小丫頭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手裡的活不停歇,讓小紅先去燒水去。
“你先去燒水,等水好了,我正好洗漱。”
見勸不動姑娘,小紅氣的直跺腳,不過還是乖乖聽話到廚房燒水去。
但是趙清玉沒繡一會,就聽到身旁的腳步聲,不由的笑道:“你這是打了冷水來嗎?這麼快!”
話還沒說完,趙清玉手裡的東西就被拿開,自己更是被一個帶着涼色的身體抱住,差點沒将手裡的針給紮過去。直到後面傳來熟悉的聲音,她的身體才慢慢放松。
“幹嘛啊!不說話就靠近,吓到我了。”趙清玉将手裡的繡花針插在衣服上,雖然是剛剛成親,但是小夫妻倆親近還是有些害羞。她回頭自認很兇的瞪了人一樣,撒嬌般的掙脫來對方,先将放在羅漢床上的東西收拾好,又想到之前聽到挨打的事,便問男人哪裡受了傷。
“沒事,隻是打了臉,昨晚上就看不到了。”紀明瑞歎了一口氣,爹這一巴掌沒将人打傷,倒是将人心給捅了一刀。外面的傷好的快,這心裡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