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怎麼可能,就在紀明瑞手靠近孩子的時候,寶兒立即丢掉手裡的雞腿,小短腿蹬蹬的往往後跑去。娘啊!有壞人要搶走寶兒!趙清玉聽到聲音的時候,就看到丈夫僵硬的舉着孩子,不知所謂。
“你把孩子抱近一些,你這樣舉着他不喜歡。”趙清玉過來糾正丈夫抱孩子的姿勢,又将孩子的小花臉擦了擦,最近這孩子特别愛吃肉,要是飯桌上沒有肉可吃,必定要鬧一番,可他年紀太小了,趙清玉哪裡敢喂那麼多,每天都可給一點。
今天是二弟成親,家裡熱鬧,這孩子不知道在哪個賓客那裡騙來的肉,沒吃多少,趙清玉看了丢在地上的雞腿,将孩子愛吃肉的事情跟丈夫說,等會他喂點肉應該就能拉近父子關系。
“行,等會跟爹爹去吃肉,好不好?寶兒?”紀明瑞朝着孩子面色溫柔,聲音都放低了許多,可惜小壞蛋剛才吃了不少東西,現在還是娘親比較重要,伸着小手要母親抱,眼裡都含着淚珠了,怕是不如意就要哭出來。
兒子身子都往妻子那邊靠攏,對自己嫌棄的很,紀明瑞心裡歎口氣,不強求,将孩子遞給妻子。瞬間,這小子就眉開眼笑,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剛才傷害了老夫妻的心。
“對不起,這幾年要你一直照顧孩子,辛苦了!”紀明瑞摸着兒子額前的碎發柔聲說道,一回來就看到這孩子哭鬧,聲音嘈雜煩人,更别說天天帶孩子的趙清玉,幾個月未見,她清瘦了許多。聽娘說,二弟的婚禮妻子裡外幫忙,甚至還貼補了東西,這更讓紀明瑞感到羞愧,娶妻沒讓妻子過上好日子,倒讓人天天為瑣事奔波。
“怎麼老說這見外的話啊!”趙清玉嬌嗔道,這世道做人妻子的不都得這樣嗎?為家裡操勞,為丈夫擔憂,撫育孩子孝敬公婆。而且她也算是個幸福的小女子了,最起碼丈夫争氣,也沒有沾染什麼壞毛病。
所以,趙清玉這段時間的忙活心甘情願,不過這個新娶來的弟媳可能親近不了,是個厲害人物。想到那人,趙清玉咬了咬唇,想着要不要先将事情說出來,免得鬧出什麼事端來。可話還沒有開口,紀明瑞就說了自己接下來的打算,這次他們還是要提前入京,而且還是學院的老師帶着他們一起。
“我們學院的黃先生家就住在京城,這次他回去探望親人就順帶将我們帶着,見識見識京城的才子。”紀明瑞對黃先生提起的人充滿興趣,誰來好笑,讀書這麼多年,好像也就前幾年才在書中找到樂子,有了興趣,就算肩上擔了責任,心裡卻感到輕松許多。
“也不知道下次我回來了寶兒還能不能認出來。”紀明瑞說到這話的時候,面露憂愁,這回他皺着眉頭的樣子将寶兒呆住,對伸來的搭手也不掙紮,由着他捏着自己的軟肉,最後這小子才小聲的喊了一句。
“爹爹!”
驚的小夫妻圍着孩子打轉,寶兒三歲,平常說話可順溜了,就是不愛見到生人,紀明瑞許久才回一次家,寶兒自然對他不熟,叫人都是家裡人催着叫,這次倒是流利的喊人,夫妻倆驚喜萬分,圍繞在一起逗弄孩子,剛才升起的離别憂愁完全散去,一家人享受團聚。
紀明瑞在家裡待不了多久,隻住了三天,剛跟寶兒熟絡起來,就得收拾東西回去,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叮囑妻子,讓她記得給趙二哥送禮,下個月就是趙二哥的婚禮,本來他想着到時候請假回來,可黃先生的出行日期已定,隻能遺憾的跟嶽父家請罪,将自己這段時間的讀書筆記做好,給趙二哥送過去當做賠禮。
“我在你的首飾盒裡面放了五十兩,你先緊這個來花銷吧。”聽娘說,妻子已經在這邊置辦的田地和鋪子,那都是她私産,用在家裡不好。紀明瑞想着自己逐漸變癟的私房,有些壓力,書院地方偏遠,而且都是讀書院,抄寫的活根本不好接,現在時間緊張,不好再找其他的活計,若是明年還考不上,那壓力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