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有些話都出口了,王書譯也沒什麼其他選擇,畢竟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在這樣的家庭裡,大多都是說不出道理的,硬要說出道理,也是讓範臨和範強難做。
然而今天卻是不同,這邊王書譯剛想起身,卻被何承按住腿,何承自己則是先一步起來:“我去吧,我這也不會包餃子,讓書譯在這包。”
何承是客人,哪怕不是主人親自邀請,也沒有讓人家幹活的道理,再加上收了人家那麼多禮,老太太聽見這話,都忍不住阻攔。
馮英更是直接言明:“那些柴火你弄不明白讓書譯去吧。”
“怎麼弄不明白,我慢慢弄呗,弄不好再說。”何承微笑說着,已經準備套褲子。
“那我跟小何一起吧,兩個人快點。”眼瞅着何承真的穿上衣服要下地,炕邊的姚飛也立刻搓搓手上的面,主動拿上自己的外套開始穿。
“麻煩姐夫了,你教教我…”
“好說,這活簡單…”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出門,桌上的大伯母是一點沒看懂,自家女婿今天是怎麼了,而範娜看的也是一臉糊塗。
倒是王書譯沒有太多反應,那是他跟何承磨合出的默契,對方特意不讓他下去,明顯是有自己的安排,他根本不需要操心…
冬天太陽落山很快,範臨剛回來的時候,天邊還有半輪太陽,等範臨找到人回來,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小院裡都點起了燈。
隻是那燈并不算明亮,能看到柴火堆前有人在劈柴,卻看不到具體是誰。
範臨心裡有了猜測,腳步忙加快,可走到跟前卻發現,眼前并不是他心裡想象的樣子。
柴火堆前,他那從不幹活的大姐夫姚飛,正拿着斧子埋頭苦幹,而何承穿着風衣居高臨下的看着對方努力,仿佛是一個監工。
“還得是姐夫,我這确實沒經驗。”看到範臨,這次何承沒有打招呼,隻是笑了笑,又給姚飛添上一根粗柴。
“這有技巧,順着紋理,使一個寸勁。”
姚飛指點着,一根粗柴再次化為兩半,範臨照看着姑父上台階,目光不由向後流連。
幾個男人中午喝的都不少,唯一沒怎麼喝酒的範強腿腳還不好,餃子全部包好準備下鍋,衆人也沒叫他們,隻是讓他們在西屋看電視。
而且今天還多了幾個勞動力,範娜這邊剛想出去催催柴火,就看到自家對象抱着滿懷柴火準備進屋。
一邊走還一邊沖人喊:“小何,你那衣服沾灰,你别抱,待會我再回來抱一趟就行。”
“麻煩你了姐夫。”
“跟姐夫客氣什麼,都是一家人。”
姚飛的話,讓範娜一下子變得啞口無言,看自家對象的眼神都變得陌生,等姚飛把柴火全部搬完,範娜才趁着别人不注意,把姚飛拽到了屋外。
“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院裡的柴火堆,範娜抱着手臂壓低聲音質問,那語氣顯然是憋了點氣。
面對自家媳婦的質問,姚飛倒也不惱,自家媳婦強勢慣了,但平時在上司之間上下打點也靠範娜。
加上今天确實是他在那麼多人面前駁了範娜面子,沒讓她提裝修的事,所以此時隻是耐心解釋:“書譯那朋友,有點門路,不簡單。”
“怎麼不簡單?再說他簡不簡單跟咱們有什麼關系。”範娜不解,王書譯能認識什麼厲害的大人物,退一萬步就算認識了,他們這地界井水不犯河水,八竿子打不着,何至于讓姚飛狗腿成這樣。
“下午你看沒看見,我跟他聊了會天。”姚飛也不急,就慢慢悠悠解釋。
“知道啊,不就讨論股票。”範娜則是不以為意。
“你知道我在他微信裡看見了什麼嘛?”說到這,姚飛突然賣起關子。
但範娜急脾氣,眉頭一皺,顯然要失去耐心,就聽姚飛繼續開口:“我在他微信看到了,李樹宏的微信。”
“李樹宏?”範娜聽着覺得耳熟,眼睛轉了一圈才驚訝開口,聲音也壓的更低:“副/市/長?”
“不止,我們局/長微信也有。”
“等一下,我記得你們财/政大廳是不是要裝修,不會就是找的他們公司吧?”姚娜聞言,反應了一會,才想起什麼,立刻出言提醒。
“一個大廳裝修,用局/長親自加?還有副/市/長?”而姚飛早就知道,這一下午就在琢磨,自然想的更多更深。
“就算他真是為了工程,那他肯定來頭不簡單,你知道他股票裡面投資幾位數麼?”
“幾位?”
姚飛沒有出聲,隻是默默的比了幾個手勢,就讓姚娜驚訝不已。
“這書譯哪認識這麼有錢的人?你沒看看他都買什麼股票,咱們也跟着買買,他們這種人說不定有什麼内部消息。”
“你以為我一下午圍着他轉,是為了什麼?”
“那他告訴你了嗎?”
“沒有,嘴可嚴了,說什麼股票不保準,但我覺得他肯定知道,我看他那些股票不少都賺錢。”
“他不說,你不會問問書譯,我看他跟書譯好的跟一個人一樣,說不定能告訴他。”
“對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