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低聲說的話,沒什麼太具體的内容,但就是能佐着餐不斷的聊下去。
檢查了一天,該檢查的項目不該檢查的項目做了許多,結果王書譯這本來已經快退下去的燒又噌噌起來,中午還有說有笑的人有直接被撂倒。
如果說之前馬浩是吓唬王書譯,但看王書譯那模樣和護士降溫那陣仗,馬浩是真有點忐忑,消息第一時間傳到何承那,剛離開沒多久的何承,也是用最快的速度回來。
“承哥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檢查報告有何承的關系在,不少能提前知道消息。
馬浩等的着急,何承跟朋友的電話剛挂,問題直接越步而來。
“沒事,重感冒加肺炎,免疫力太差了。”何承摸着汗津津的額頭,王書譯回答仍是沉着冷靜令人安心的聲線,隻是沒了素常的笑臉。
“我那讓辛哥給我送點衣服來,我今晚留這陪護吧,譯哥這情況也不穩定。”馬浩看着也分析不出個所以然,隻是自顧自尋覓起能躺人的地方。
“不用,晚上我在這…”
王書譯這場高燒,來來回回反反複複,直到傍晚才徹底退下來,床上的人被折騰個筋疲力盡,照顧的人看對方那麼難受,也是心力交瘁。
醫院不讓留那麼多人,馬浩最終還是也沒說過何承,跟鄭錫辛他們趕在晚高峰徹底到來之前,一起離開了醫院。
好在今天下午王書譯左邊床的病人出院,何承陪護也不至于沒個休息的地方。
“你是豆腐做得嗎?”連續兩場高熱,把王書譯最後一點力氣燒盡,入夜躺在床邊,臉上的都是何承半跪在床邊擦的。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我媽生我的時候豆漿喝多了,我回頭打電話問問他。”王書譯歪在床頭,好像能做的就是讓自己看起來還不錯。
…
“承哥我檢查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隻是望着一臉嚴肅的何承,又想起馬浩說了一天的話,嘴角卻很難再勾起弧度,最後幹脆由着笑容落下。
“沒有,好好養養就好了。”
“承哥,這些天辛苦你了。”
“不是白辛苦,算你欠我的,以後好好聽話,慢慢還我…”
擦手臂的動作停下,那灰藍色的瞳仁,捉住那即将收斂的濃黑的眼睛,語氣分外認真,讓人難以抵抗。
“嗯,我以後聽話…”
今年五一假期用了節前的周末,連放了五天假,上班沒兩天就又趕上周末。
對于年假多的人,就是多請兩天假湊個長假的事,對于剛上班的人,或者是本地人來說,那就是一個普通的假期,很适合探病号。
周六一大早剛到探視時間,走廊人就多了起來,甚至略微好轉的王書譯和何承剛出病房,迎面就有一行三四個小姑娘,跟他們擦肩而過進了病房。
“不是,你們有沒有看見,剛出去那倆小哥哥好帥,哪個床的?”話題的主人不在,女孩們坐在床邊談論的聲音,都有點肆無忌憚的意味。
一邊問着,一邊還轉頭看着門口,似乎打算在兩人回來的時候,第一時間看到。
“别惦記了,彎的。”坐在病床上的女孩,手術的傷口還隐隐作痛,加上已經看了兩三天,倒是沒什麼新奇,并且随口給自家花癡閨蜜澆了一盆消毒水味的涼水。
“彎的?你怎麼看出來的?”隻是她并不知道,這年頭人都變态的厲害,聽到帥哥是彎的,女孩們沒被淋到,眼睛裡反而竄起求知欲的小火苗。
“狗都看的出來,你們在這待會你們也能看出來,六号床他男朋友愛的太明顯。
六号床沒胃口,他就每天做菜送來,剛住院那天,屋裡病床滿了,他生生在床邊坐了一夜,就那樣守着六号床。
我以前不理解同,但現在覺得同也是有真愛的…”
這邊幾個人正為他人的事聊的津津有味,那邊病房門又被打開,來人拎着書包,身形修長挺拔,長相更是惹眼的帥氣,結果進門也沖六号床走去。
“不好意思,請問一下六号床去哪了?”長得帥,襯的聲音都像夏日清泉一般好聽。
“應該是去衛生間了。”五号床回答,下一刻那剛進門的人就放下包,匆忙離開。
片刻後,病房門又開,之前話題的兩個主角又回到病房,隻是這次除了穿病号服的六号床和穿襯衫的男人,身邊還多了另一個人。
“小臨,我來就好…”
“我來吧,這兩天已經很麻煩你了…”
“你們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七老八十了,步履蹒跚呢。”王書譯被一左一右兩個人扶着,表情是受寵若驚的無奈。
可這邊何承不管說什麼總是笑着,那邊範臨冷着臉顯然是在生悶氣,兩個人都是他小小王書譯對付不了的人物,這會王書譯隻能自我調侃。
而對面病床的幾個人,見狀也安靜下來,随後偷偷問了一句:“那個,我冒昧問一下哈,六号床是隻有一個男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