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狗,是真香啊,又奶又狼,我在這都聞到忠犬小狗味了。”一個病房,對面病床,仗着自己口音是最難破譯的方言,幾個人可以肆無忌憚的讨論。
“你看他那個表情,把他心疼的,要真是小狗,這會八成都能對那手背舔兩口了。”
“你們做人不要太變态,人家有對象的。”
“混血溫柔年上男vs高冷年下小奶狗,要你們怎麼選?”
“你讓我怎麼選,這很難抉擇啊,我選六号床吧!”
“我喜歡混血那個,看起來好深情,帥氣溫柔又多金。”
“我當然選小奶狗!”
“為什麼?”
“歲數小,體力好!”
“咦~你好變态~我好喜歡~”
手背的一塊淤青,讓範臨花盡了心思,又是按摩又是熱敷,搓搓揉揉半個小時,王書譯手還在範臨手裡攥着呢。
“行了,再揉骨頭都包漿了,去幫我把櫃子裡換下來的衣服洗了,别搓搓我了。”王書譯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覺得差不多了,王書譯便安排起自家弟弟。
而範臨也不反抗,隻是不緊不慢再度貼上藥布,随後才擡眸一問。
“之前你換下來的衣服誰洗的?何承麼?”
“你這話問的,誰我都好意思使喚啊?又不是我們家小臨。”王書譯真假參半,他是真不好意思讓何承洗,但除了今天的衣服,剩下的确實都是何承拿回去洗的。
可此時并當弟弟的占有欲已經來了,他哪能這麼說,隻是含糊的回應了下。
“嗯。”果然範臨聞言,随即蹲下來,轉去櫃子裡掏衣服。
雖然依舊沒什麼表情,但王書譯就是看得出來,範臨對這個答案很滿意,身上的小冰碴都要化了。
自己弟弟,心腸最軟,最好哄…
“内褲呢?”
“在裡面呢…”
“身上的不一起嗎?”
“我剛換的…”
臨近中午,何承又再度回來,手上仍拎了大包小包,不過東西還沒放下,何承就看了下點滴的速度。
“小臨呢?”速度調慢一點,何承才把東西放下。
“去占地方曬衣服了。”王書譯沒多想直接回答。
“衣服洗啦?”聞言,何承放東西的動作稍挺,轉眸又微笑道:“我直接帶回去洗就好了。”
“小臨,在這也沒什麼事,順手就洗了。”王書譯回答,是自己都不曾察覺的随意自然,那是對自己人的親近。
何承聽着微微一笑,不再言語,片刻後,收拾好一切才又似玩笑道:“人哄好了嗎?”
“小菜一碟,不是我吹,還沒有我哄不好他的時候。”王書譯自信一笑,剛要跟何承說說,那邊範臨端着盆就回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範臨和何承交流的方式變得很簡單,見到微微點頭,彼此都不主動說話,就算是打過招呼。
“沒找到地方,下午我送回出租屋晾吧。”範臨端着盆走近,裡面的衣服一件沒少,顯然年輕小夥子,最終沒抵過戰鬥力強勁的大媽。
“别麻煩了,吃完飯我拿回家去晾吧。”範臨話落,回答的人是何承,隻是回答範臨的話,何承的目光卻是看向王書譯。
那種感覺,仿佛那是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家…
“行,承哥你拿回家吧。”
“好。”何承笑意缱绻。
“晚上小臨在這,承哥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嗯。”範臨沉寂的面容微微舒展。
聲音起落,目光交彙,笑容已經悄然轉移了臉龐:“書譯,真不需要我嗎?”
這些天何承為他忙前忙後,如今他把剛幫闫律辦完事的範臨叫來,就是讓何承放心。
隻是,當天晚上何承還是留到晚上,才離開。
何承「書譯,明早想吃什麼?」
王書譯「我哥睡着了,明天我準備就可以,不用麻煩了,謝謝。」
手機沒有預兆落入沙發,偌大的房間裡,唯一的身影随後離開。
澄明的液體在酒杯晃,晚風掠過夜色,夜空日複一日伴着城市的璀璨,眼前一切是與平常沒什麼不同的安靜,讓人生不起仰望的興趣。
反倒是那份的寂靜,讓人厭煩到想要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