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最初的情緒,王書譯才真正有心思打量起何承為他準備的房間。
這間屋子王書譯曾經進來過,那時候這裡還是何承的書房,與他自己的卧室相鄰。
但在王書譯看來,其實這個房間比何承那間,更适合當主卧,因為房間窗戶朝東,面積也更大,視野與采光都是極佳。
将落地窗打開,樓下就是宋式園林風的公園,青翠的顔色蜿蜒的水流,在夏天也能感受到絲絲清涼,至于遠處更是能将城市的風景盡覽。
如今這個房間又被何承精心裝點,襯着何承的房間,越發簡潔樸素…
“怎麼還在看?以後有的是時間看,先去洗個澡。”忙碌的何承去而複返,看到王書譯,還站在櫃子前認真擺弄裡面的東西,何承立刻笑着走過來,攬着人肩膀,用行為催促:“我還等着洗衣服呢。”
王書譯見狀,忙把手中的籃球擺件小心放下,由着何承把人推了出去。
雖然王書譯的房間很大,但大概是何承考慮到要給他更私人的空間,在裡面專門留了一塊辦公區域,導緻空間不足,或者是排水走向之類的問題,反正他的房間并沒有獨立的衛生間。
不過,這些年王書譯在何承家也沒少住,早就習慣了卧室外的寬敞明亮的主浴室。
“你把衣服先脫了,趁你洗澡,一起就洗了。”這邊王書譯進浴室,何承并不着急出來。
而是給王書譯拿來一套全新的換洗衣物,放到架子上,又背過身在髒衣簍裡挑揀着自己的衣服往洗衣機裡送。
“好。”王書譯聽着也不做他想,回答完,指節就攥上自己的衣擺,開始脫起衣服。
“給我吧。”體恤脫下,何承恰巧轉眸,又伸手過來。
站在浴室中央的王書譯也沒動彈,就把體恤遞到了何承手上,又當着何承面将手撫上自己牛仔褲的紐扣。
紐扣解開,拉鍊下滑,緊緻的小腹從布料中剝離,牛仔褲之下黑色的布料露出邊緣。
王書譯動作已經做出,但看着一直目不轉睛不閃不避的何承,不知為何突然動作多了些遲疑:“承哥,你這麼看着,我怎麼還怪不好意思的。”
“這會不好意思啦,之前換也沒見你害羞?”何承聽了這話勾唇調侃,但人還是善解人意的轉了方向。
“之前那不是沒人盯着看嗎。”看何承轉頭,王書譯立刻脫下衣服,又送到何承手邊,等何承抓住,王書譯才拉了浴簾。
“你怎麼知道我之前沒盯?”水流聲漸起,何承也把衣服塞進洗衣機。
“你盯了?覺得我身材怎麼樣?”浴簾後,王書譯搓着胳膊,聽着并沒有當真。
“沒注意,要不你把簾子拉開,我再看看。”
“特殊要求得加錢。”
…
“内褲不洗嗎?”
“待會我手搓,承哥你衣服也别總是烘幹,偶爾用太陽曬一曬健康,今天太陽就不錯。”
“好。”
不管信與不信,流傳下來的傳統,還是潛意識的影響着人們,從醫院出來,大多數人都會選擇洗個澡,換上幹淨的衣服,除了晦氣也安了心。
王書譯洗完澡出來,發現沙發前的何承也換了身衣服,白色寬松的體恤米色休閑的長褲,與自己身上這套十分相似。
“衣服洗完了嗎?”看到王書譯出來,何承随即放下電腦,走上前摸了下王書譯半幹的發尾。
“沒有,還攪着呢,估計還得一會。”何承摸,王書譯也跟着摸了摸:“我這頭發是不是有點長了?挺長時間沒處理了。”
“走,咱們出去把它處理了…”
自由的時間,大概就是可以這樣随心所欲,一個随口的提問,便讓兩個人直接放下一切出了門。
不需要考慮時間成本,兩個人難得漫步在小區内,落了鳥的長椅,纏繞在樹上的小花,都能成為駐足的原因。
小區外,平常匆匆而過的店鋪,兩個人也慢慢走過,買上一杯咖啡,在街角曬一會太陽,剪頭發仿佛成了閑逛的借口。
從小到大,王書譯的頭發也算身經百戰,被奶奶用電推子推過,被村口李大爺用小剪刀修過,到了大學也是學校附近的發廊,王書譯還從來沒有認真對待過他的頭發。
直到何承真帶着他去見了真正的托尼老師,看對方那專業嚴謹的态度,和細心研究半天,用了許多流程,還沒開剪的時候。
王書譯才知道有錢人剪個的頭發,原來需要這麼多花樣。
“我有他們家的卡,不花錢。”
托尼老師短暫離開,一直坐在圍觀的何承,這才放下雜志走近,雙手學着托尼老師撥弄王書譯的頭發。
“承哥,你知不知道你不會說謊?”
“不知道…”
錢花到位,享受的服務質量也确實不同,随着耳旁發絲緩緩落下,王書譯也不得不承認,經過專業設計的發型,更适合自己臉型骨相。
雖然頭發沒短太多,卻就是給人更加幹淨利落的感覺,連他看了也會覺得煥然一新,被小小的驚豔下。
廚房的水流聲伴着電視裡排球比賽的聲音,客廳小貓咬着買貓糧贈送的玩具。
從商超回來,洗衣機已經停止轉動,王書譯拖着從雜物間搬出來的晾衣架,正在擦拭,準備把洗好的衣服晾上。
“承哥,我把它們拿去露台曬吧,幹的快。”
暖光之下的人面容帶着别樣清朗明媚,回望的眼眸似都融了太陽的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