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離不開他,不是他離不開我…”
沒有敢靠近,邵娉抹着眼淚,無聲轉出了房門,跑到了沙發上開始埋頭哭泣。
那邊鄭錫辛見狀趕忙過去,而範臨則是走到了王書譯的門口,沉默的看着,又替何承悄悄的關上了房門。
崩潰,對何承來說,不隻是情緒上,而是整個身體心靈,是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切,轟然崩塌迷茫無措。
以前他總感覺,很多事隻要他做的足夠周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王書譯這件事卻例外了,甚至是完全失控。
他現在很慌亂,很害怕,會覺得呼吸都變得費盡力氣…
從上飛機那天早晨開始,王書譯就沒怎麼吃東西,挨了兩頓打,又被人關了快一天。
說是送到郊區治療,可外面有人看着,門上兩道鎖纏着,打遊戲的聲音時不時傳來,卻完全沒有人要理會他的意思。
“治療也不能不吃飯吧。”知道以他現在的狀态再怎麼也出不去,說不定還會被喂什麼藥。
王書譯不想無謂受苦,索性不再掙紮,稍微恢複點狀态,就透過門上的玻璃喊外面的人。
隻是王書譯喊,外面負責治療的人完全無動于衷。
“我都餓了快一天了,你們總不能讓我餓死吧。”王書譯見狀也不放棄,就在門口坐着一直念叨,頗有點韌勁。
直到對方聽的實在不耐煩了,拿着手機起身,去了樓下繼續打遊戲,王書譯才一邊喊着一邊快去起身,開始查看起門鎖,還有房間裡一切有用的東西。
失蹤二十四小時,幾個人成功報了警,但很多人力物力都是有限的,一個成人失蹤二十四小時,能給的資源也很有限。
從下午到晚上,在警/方幫助下,他們最終隻能确定,王書譯确實從王茂家離開了,走的時候不止一個人,王書譯似乎是被人架着。
但這并不能說明什麼,也不能由此對王茂采取什麼措施…
而何承那邊派去跟王茂一家的人,更是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王茂照常應酬交際,王書琦依舊上課,黃秀媚還心情頗佳的去美容院做了臉,根本沒有反常舉動,也沒有任何跟王書譯有關的動向。
仿佛,王書譯根本沒有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
從夜晚到早晨,從早晨又看到落日,何承一刻都沒有休息,尤其是看到王書譯被架走的監控後,何承狀态更是不好。
甚至無計可施隻能等待時,又開始打起,王書譯那早已關機的電話,一遍一遍不知疲倦。
可能也這份莫名的執着,真的讓一切有了轉變的契機…
“書譯?你在哪?”電話突然傳來接通的聲音,等不及對方出聲,何承已經用極快的語速開口,聲音帶着自己都不曾注意的幹澀沙啞。
“是何承嗎?”而電話裡的人,聽到這個有些陌生聲音,也是分辨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回問。
衆人聽到何承這邊接通,紛紛跑來跟前查看是什麼回事,連邵娉都從廚房跑來眼巴巴的等着。
“郭姨?書譯電話在你那?”不過,等待中,何承出口的稱呼,卻并不是大家熟知的。
“嗯,今天晚上他們有飯局,這手機是我從書譯他爸抽屜偷偷找到的…”
“郭姨,你先把你的号碼給我…”
何承知道王書譯奶奶去世後,郭琴并沒有離開王茂家,繼續當了居家的保姆,隻是向來謹慎膽小的人,趁家裡沒人特意去翻了手機,顯然是有目的。
之前何承也想打聽郭琴,但兩個人并沒有聯系方式,去王茂家的時候也沒看到郭琴,何承隻能無奈作罷。
這會兩個人好不容易聯系上,何承第一件事就是要了聯絡方式…
片刻後,兩個人的聊天的号碼變化,郭琴似乎也少了些緊張,快速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下。
原來王書譯去的那天,黃秀媚提前給她放了假,她本身是聽說點王書譯跟何承的事,但并不知道王書譯還被他爸叫來了。
是事後何承去王茂找人,早晨王書琦不忿多又說了幾句,她才知道了點情況,所以今天格外留意了一下。
按道理她一個打工的,不想摻和人家的事,但老太太就疼惜這個孫子。
她偷聽的時候,知道王書譯讓人給關了起來,加上她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老太太屋裡的床單還有血。
郭琴怕有什麼事,才偷偷摸摸拿了王茂抽屜藏的手機。
本想着看看是不是王書譯的,結果沒想到,她拿了手機開機沒多久,何承的電話就打來…
“關了起來?郭姨你知道關在哪了嗎?”那許多話,何承其實并不在意,耐心等着郭琴說完,何承立刻焦急得追問一句。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聽他們好像提到郊區?王茂他們好像在萬和郊區有棟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