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衆多尋找的聲音中,範臨的聲音要來的細小一些,可何承還是第一時間聽見,又匆匆跑了過去。
白天被所謂的治療折磨了一番,沒什麼體力的王書譯偷偷跑出來确實沒走多遠,大概是想稍微休息一下再去村裡找人,王書譯就躲在附近一家廢棄的草垛裡。
聽到不斷有叫聲,王書譯才迷迷糊糊醒來…
“承哥,再不來我都回去了。”
迷蒙的中,王書譯看向的第一個人是何承,而何承也是第一時間把人擁在懷裡。
而攬着王書譯的範臨,看着那個人的臉,掙紮着,最終還是松開了自己的懷抱,默默的握緊了翻牆時劃傷的手。
人找到,所有事情都可以抛諸腦後,把人送去約好的醫院,各種檢查安排上,确定了沒什麼大問題,衆人才放下心來。
但沒什麼大問題,是傷情的程度,對王書譯來說,是幾天沒吃飯,還有很多暴力矯正留下的内外傷,肋骨也斷了一根,嘴角脖子還有手都細小的傷口。
衆人沒敢多留打擾王書譯,看了兩眼聊了幾句,就一起離了醫院。
“村裡人聽到聲音報警了,我得過去處理下。”送走了衆人,何承才轉身朝留下的範臨交代。
“我去處理吧,你留下照顧他。”範臨聞言則主動說自己去。
何承有些意外,看着人卻沒有拒絕,隻道:“我讓人查了,那裡治療不正規,需要我準備律師團隊嗎?”
“不用,交給我…”說罷,範臨已經轉身離開…
“怎麼還病殃殃的?”衆人擔心不已,病床上王書譯穿着病号服倒是看起來精神不錯,何承一進來,立刻皺着眉就開始算賬。
隻是此時,王書譯嘴角是喂藥時掙紮的傷痕,手腕上是繩子綁過的淤青。
何承抓着那手腕摸着,沒有說話直接垂着頭,竟然落了眼淚…
“怎麼還哭了,沒什麼事,就是餓了幾頓。”王書譯沒想到何承會哭,忙轉了語氣手足無措的安慰。
可那邊何承,卻根本不受安撫,低頭掉了半天眼淚,任王書譯怎麼摸頭拍哄,都不管用,像個受了大委屈的孩子,那樣脆弱無助。
“你怎麼跑出來的?”半晌何承才平複了情緒,紅着眼擡頭問起王書譯。
“他們給門上了鎖,以為我打不開,但其實那種鎖很好打開,用鐵絲一别就開了,我趁他們不注意就跑了。”
王書譯聞言是一臉輕松,仿佛還在炫耀自己的技巧…
但實際上,如果能那麼簡單,王書譯也不至于那麼久才出來,他住的屋子已經被提前收拾幹淨了,根本沒什麼鐵絲。
他是在窗簾的挂鈎裡,好不容易拆出幾根短鐵絲,這幾天他趁着沒人的時候,白天捅夜裡捅,才總算找到方法捅開那兩串老式鎖。
當然大概也是他們覺得自己手上沒趁手的東西,才放心用了屋裡的老式的鎖,不然他也弄不開。
不過弄了半天,好像沒什麼大用,何承他們也來了…
“以後有什麼事告訴我好嗎?”有些事心知肚明,知道王書譯在安慰他,可何承還是耐心聽着,裝作相信的模樣。
許久,才望着人,鄭重開口。
“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而王書譯也是看着那布滿血絲的眼睛,認真回着。
好不容易回來,但一晚上王書譯睡的并不安穩,他不知道矯正治療到底是什麼手段,還是純粹靠折磨,消磨人的意志。
這幾天晚上,幾乎都是入睡的時候,被人叫醒,開始所謂心理治療,所以此時回來,也會有一些遺留的影響。
隻是現在每次醒來,都有何承在擔憂的看着他…
“承哥,你為什麼不睡?”
“怕一覺醒來什麼都沒了…”
漆黑中,王書譯愣了一下,沒有回答,随後用手臂攬着眼前的人,主動親吻上去…
醫院走廊裡,早就處理完事情的範臨,一直注意着屋内的動靜,但始終沒有進去。
許久屋内再度安靜,範臨坐在屋外的長椅上,将一條消息慎重的發了出去。
「老師,我想轉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