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這局肖震多帶了幾個人,兩個常客兩個生面孔,點了一堆男男女女,喝酒唱歌鬧騰了一會子,又開了一桌牌,這種是公主少爺們最喜歡的局,牌打得大,小費自然也給得多。
但是混會所的也都是人精,都圍在牌桌前肯定不像樣,一方最多陪坐一個,剩下的照常在一邊吃喝玩樂,唱歌的也挑抒情的慢節奏歌低聲唱,不至于吵到金主們玩牌。
盧可坐到肖震的身後看他打,尖着耳朵聽他們說話,聽這些老總們聊天學問還挺大,盧可喜歡聽他們滿腹機鋒的談論商場官場的動靜,有時候聊股票聊财經,比大學裡課堂上教授講的還實在易懂。而且傅總還沒到,少不了要讨論一二。
果然,十點半的時候肖震看看表,“這個廷恩,怎麼還沒來?跟部|裡那幫孫子吃飯就是磨人!”
坐他下手的王總接話,“肖總跟傅總是老交情了吧?他們傅氏這幾年可是風生水起,幾個關鍵點都踩中了。”他一副很了解内情的口吻,“原先把傅總發派到澳洲坐冷闆凳,沒想到峰回路轉,人工智能這塊現在可是香饽饽。在這種高科技領域能跟李家分一杯羹的也就傅氏了。”
“倒不光高科技領域,傳統行業傅家也一直跟李家别苗頭,”這一位是探聽的口吻,“肖總,有沒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内幕消息?透露一點呗。”
肖震打着哈哈,“還用得着我透内幕?這不明擺着的事嗎?反正你要有項目跟李家撞上了,找傅氏多半能幫你,赢不赢的不好說,但虧幾個小錢陪個标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兩家不合看樣子是擺在台面上的事了,“在金城不給李景麟面子的真不多。”先頭那位熟知内情的王總笑得一臉深意,“不過傅氏确實也有手段,在樓市上撤退得很及時,不然跟李家也難有一争之力。”
“我說前兩年那幾塊地傅氏怎麼虧本出手了,當時都傳傅氏資金鍊不行了,股價還跌了一段時間,沒想到……”
“就是,張總不是還接了一塊嘛,前陣子飯局碰見還跟我訴苦來着,說開發也不是,捂着也不行,誰成想樓市跌這麼快,多半是要砸手裡了……”
盧可耳朵裡聽着這些豪門恩怨,偷摸拿出手機,搜了一下“傅氏傅廷恩”,一堆新聞和鍊接掉出來,傅氏集團二公子,27歲,牛津數學和計算金融專業碩士畢業,24歲出任傅氏在澳洲的分公司CEO,主營業務向是目前最炙手可熱的新能源和人工智能兩個版塊,今年下半年才調回金城的總部。鑒于傅氏這幾年在傳統行業的止戈,财經媒體預測傅氏調回傅二是想擴大新業務版塊的規模。
盧可初略的掃了掃,愈發心花怒放,這就是他一直在等的人!桌上對于傅廷恩的讨論也爐火正酣,“肖總,我前幾天還聽了個消息,”下手那位壓低了聲音,“聽說淩家有意與傅家聯姻?傅大公子已婚,那豈不是……”
肖震不止是魔王還是條泥鳅滑不溜手,“這事我都沒聽說,要不等他來了,你問問他?”
“那我們哪敢?可沒你跟他那交情,聽說肖總和傅總還是大學同學,真要聯姻,說不準還得請肖總當伴郎哪。”
“我們高中一個私校,那是穿一條褲子的交情,可惜大學我在新加坡他在英國,”肖震把幾張牌甩桌上,“要我說,結什麼婚呀,正年輕什麼不好玩,非得把枷鎖往身上套?”他順手摸一把旁邊菲菲白嫩的俏臉,“天天有美女陪着,美酒喝着不好麼?”
菲菲端着盤水果,拿銀叉一塊塊叉了往肖震嘴裡送,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傅總又不喜歡美女。”惹來一陣哄笑。
有性學家研究,人類很有可能都是潛在的雙性戀,所以有錢人裡頭雙插頭很多。物質富有到一定程度,很多因素就不在感情的考慮之列。主要看感覺看緣分。
“連我們菲菲這樣的大美女都不喜歡,那我們傅總眼光得高成啥樣啊?”菲菲也是天宮的大紅人,長相酷似大明星劉某菲,常來那位林總瞄她一眼,恭維了一句。
“喏,”肖震沖身後擡擡下巴,“他就喜歡我後邊那樣的。”
盧可擡起頭笑了一下,“震哥擡舉了。”心裡倒忍不住有點雀躍起來。
其實肖震頭一回見的時候,似乎也對他頗感興趣,拉他坐身邊,詳詳細細的問了一堆諸如哪裡人多大了在哪念書怎麼入的行之類問題。
肖震雖然脾氣不大好,可是皮相不差,出手又大方,盧可也動過點心思。可是後來他發現,雖然盧可在的場合肖震會點他,小費也給得豐厚,但私下裡卻從沒聯絡過。
久了就知道他對男人沒興趣,偏愛菲菲那類型的。當時還有點小遺憾,現在倒慶幸,多虧他跟肖震沒什麼,不然聽他跟傅廷恩這交情,估計幹不出二馬同槽的事。
傅廷恩差不多十一點才到,男男女女幾個人簇擁着他進來,打牌的幾個也都扔下牌去跟他寒暄。
盧可特别有眼力見的隔開那不知道秘書還是助理的美女,替他挂好風衣,迎他在沙發上坐下,又遞上一杯濃茶。
他身上有濃濃的酒味,眉目也比前兩日看上去柔和些。他看他一眼,眼神似乎是随意的,卻又好像帶了點說不清的意味。在他那含着點審視的睇望下,盧可覺得心髒都“砰砰”的跳動起來。
這個男人實在太性感,他似乎有些疲累,随意散着兩條腿,接過王總點好的煙,抽一口,霧氣在他的薄唇邊萦繞,盧可簡直有些移不開眼睛。
肖震扯了他一下,又瞄了一眼傅廷恩,他會意的在他身邊坐下,想了想,又試探的把距離縮短,像上次一樣半倚在他懷裡。
這次他夢想成真,傅廷恩伸出手把他摟進了懷裡,甚至将頭倚在了他的頸窩邊,一股醇厚的煙草味瞬間就将他包裹進來。
盧可條件反射般的就想要回頭回抱住他,可是他在他耳邊低聲說:“别動。”
盧可想他大概是喝醉了,隻好僵着身體不動,他卻将他抱得更緊了,熾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邊,讓他的心髒一陣顫栗。
他同時聽到了後背傳來的屬于傅廷恩的心跳聲,“咚咚咚”急促而有力,這令他感到一陣眩暈又浮想聯翩。
身邊的人來來回回,敬酒的、邀唱的、寒暄的各種喧嚣糅雜在一起。傅廷恩松開手去應酬,盧可便起身點了一首他拿手的歌,是一首老歌《難得有情人》。
經典的旋律配上盧可獨特的嗓音,博得了不少掌聲。
“甜蜜的與愛人風裡飛奔……”
“高聲歡呼你有情不枉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