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教室裡傳來淩星竹的聲音：“這個班組來隻為了隻為造謠傳謠嗎？真是浪費我的時間……與其在這裡聽胡言亂語，還不如在家裡做幾道題。”

“我想，我沒必要再來了。”

因為思考事情，穆臨溪沒聽到太多，但重點還是被她聽了個全。

自從謠言傳出，不是沒有人在那些抹黑她的人面前維護過她，她對他們自然感激，但又和現在的感情不一樣。

淩星竹她被傳了這麼多年，都沒有為自己辯駁過什麼，但在這個時候卻能挺身而出……心中陰霾好像被一隻彩筆除去了。

穆臨溪想，她得對淩星竹更好些才行，絕對不能再想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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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星竹拿着文件袋出來時，神色相當冷漠。

在看到穆臨溪的的時候，那份冷淡就悄然淡去了。

她眨了眨眼，片刻後微微笑了一下：“以後我們可以早點回去了。”

穆臨溪聽到身後老師憤怒的聲音，但她的目光很難從淩星竹的面上離開。

淩星竹上次露出笑容是什麼時候，她都不太記得了，但每一次都讓她看得清清楚楚。

……笑起來比哭起來更好看啊。

這天晚上，淩星竹難得表現得主動：“我今天不想那麼早回去，我們出去玩吧。”

穆臨溪：“嗯！”

夜色裡，她們手拉手出了學校，像微小的越軌，又仿佛盛大的逃亡。

月涼如水，穆臨溪拉着她的手問她：“那我們去哪裡呢？”

“随便。”淩星竹的臉上難得的有點紅暈，眼睛亮亮的。

淩星竹對于出去玩的經驗非常少，穆臨溪雖然經常出去玩，但随便一想也知道淩星竹不太喜歡那麼現充的場地。

兩個高中生在小小的休憩時間裡合計合計，居然都不知去哪裡好。

“要不，”經驗更多些的穆臨溪提議：“我們去網吧？”

淩星竹沒有意見，事實上，她因為走這麼一段路，一腔熱血已經涼了半截。

理智回籠，她便覺得十分羞恥：動畫裡的主角這樣做很帥，但那畢竟是虛拟世界，放在現實之中這樣的行為未免浮誇。

不知穆臨溪會不會認為她中二。

所以網吧很好，不用面對面說話，隻用盯着屏幕，真是太好了。

兩人去了一家穆臨溪陪同學去過的網吧，非常近，就在學校對面一個小商店旁的小通道下面。

進去時，淩星竹看到兩邊的牆壁布滿塗鴉和鬼畫符，走下樓梯，聲浪和各色氣味撲面而至。

聲音，氣味，勾勒出一片熱鬧非常的場景。

穆臨溪和淩星竹一人開了一台機子，臨着走廊，旁邊全是玩遊戲的男生，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遊戲裡，一點眼神都欠奉。

穆臨溪登Q/Q一看，看到了不少信息。

她粗略一掃，又回了幾個人的留言，便閑下來，偷偷往另一邊瞄。

淩星竹的桌面仍是一片空白。

穆臨溪湊過去——網吧的環境音太嘈雜，她下意識放大聲音，一字一頓道：“你不會用電腦嗎——”

淩星竹猝不及防被貼了下耳朵，她抖了抖，下意識擡了擡手：“什麼？”

穆臨溪拿手做喇叭狀：“你是不是，不會用電腦——”

淩星竹糾結一下，回道：“我會用。”

穆臨溪：“你說什麼？”

淩星竹咬咬牙，在大點聲和咬耳朵之間抉擇了一會，和穆臨溪靠得近了些：“我，會，用！”

穆臨溪就歪了回去，轉頭去刷這幾天茫茫多的信息，

淩星竹終于松了口氣，在動畫和教學視頻裡舉棋不定。

過了半天，她點開了教學視頻。

——她今夜口出狂言，多年來的習慣讓她下意識想到了最壞後果，不免對她們二人接下來的學習有點擔心。

正考慮着，又感覺身邊人靠近了些。

淩星竹半身有點不聽使喚，木愣愣地聽她說：“謝謝你為我說話，我很高興。”

穆臨溪：“除了我姐姐，你還是頭一個在大庭廣衆下維護我的，我覺得很厲害哦。”

她說得情息意切，淩星竹聽着，臉上發燒。

那個時候淩星竹沒有想太多，她隻是聽着老師說着那些言論，想——一定要這樣嗎？

她們就得一直在這些流言之中活下去？

她自己也就算了，穆臨溪也要？

她不想再那樣下去，所以她收拾了桌子，站起身——

“……至于被叫家長，你不用擔心。如果你不好開口，就讓我去和她說。本來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的。”

穆臨溪沒有指名，但淩星竹知道她說的是誰。

這話讓淩星竹臉上的熱度慢慢消失，心裡都沁了涼意。

她知道她們關系不好？

是了，她一直那樣敏銳，怎麼會發現不了……這樣明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