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把講台上的闆擦和粉筆遞給她，聞言抿着嘴笑。

不是，她是這個意思嗎？

告知她的作業幾人一并交上去了之後，萬鵬率先發出集結聲明。

“打球打球！”

足球黨不甘示弱。

“踢球踢球！”

“上課上課！”

哈哈，李馨恨不得背上書包直接開溜，轉頭對上嘉行雀躍的眼睛，閃閃發光的，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五分鐘。”我得去送作業。

“好的呢～”回不來你就丸辣。

經曆過兩晚操場上試卷分析的顔悅瑟瑟發抖，滿懷感激的小梨還小心翼翼地單純，苦惱晚修時好多同學來問她借那份筆記，問她可不可以借出去。

嘉行當然不介意，乖巧的女孩兒如釋重負地把頭一歪，腼腆的笑又深了幾分。

後面的黑闆，隻用綠油油、黃燦燦的中國水仙描了邊，把中間的磁扣扒拉到一邊，現成的教學闆。

王雪芯把桌子上的筆盒搖得嘩啦啦響，看着她那兩個室友搬着凳子坐在過道旁，擺出一副含沙射影的架勢大聲叫道，“臭顯擺什麼啊？”她就不給她們讓地方。

第一排緊挨着門的一個女生，正在抄從趙曉莉那裡借來的數學筆記。她中考失利，一心要往實驗班考，平時題山題海的，一打眼就知道手裡的是好東西，因此争分奪秒地摘抄，耳朵卻忍不住朝後張。

她仿佛穿過一整個教室，看見秦臻玉輕易掌握了整個場子，一準兒是笑的，就像她初中那樣，給人講題時帶着居高臨下的優越感，為了人前顯得輕巧，也一定是提前精心準備過的，不喜歡人提問，更不喜歡人否定，因為這意味着教育者的表述失職。

面紅耳熱，筆尖滞澀，她假裝自然地撐起頭思考，重心向右壓，上半身借勢悄悄朝後扭，然後掃過十幾個後腦勺。

平日裡争論問題的前排此時鴉雀無聲，隻有後排傳來些粉筆寫在黑闆上的哒哒聲，似乎怕人聽到一樣，說話放得很輕。

似乎過了好久，她才拿起一本數學書，去找後排的室友讨論問題總沒錯吧，她給自己打氣。

“你看這道題……”她剛蹭到面朝後牆的室友身旁，就聽見清晰的一句“集合的考點主要分布在……”

她是從頭開始講的！再沒有猶豫，女生立馬坐正身體，聚精會神地聽。

打球回來的走讀生乍一看到齊刷刷的人臉吓了一大跳，滿黑闆的枝枝節節，再一細看，是數學第一章‘集合與常用邏輯用語’完整的思維導圖。

“值日生别擦别擦啊～”高天天等不及繞着前門跑進來，掠過紙筆“撲通”一聲就坐在嘉行腳邊的瓷磚上，半死不話的李馨迫不及待地把手裡的明細甩過去，“已經擦過好幾輪了。”

坐在地上把椅子當書桌的高天天好像一開始就住在這兒一樣，和其他聽課的同學一起好奇地注視着被堵住的後門，後兩排被占得滿坑滿谷，看着隻給他們秦姐留了一條轉身縫兒的一男三女四個人，萬鵬張着嘴，聳肩，半天才找到自己。

“哇靠你們四大天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