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她依舊動彈不得,但雙手好歹空出來了,如果顔胥突然闖進來她應該還能稍微擋一下。
但也不知是她跑的太遠還是這雨實在下的太大,她都等困了外頭還是沒有一點動靜,甚至還有時間在想,如果她死了,她會不會再重生一次?
反正能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嘛,說不定她這次直接一下子重生的五歲還沒拜入山門之前的時候,又或者是重生到四歲還沒認識淩奚的時候。
真要重生到四歲啊,那她肯定就把饅頭扔地上了也不給那家夥。
反正這家夥以後也會背叛她的,說什麼師兄妹情誼啊,在他看來也不過如此吧。
小徒弟才是真愛,她算什麼,她什麼都不是。
真該死啊,去死,去死好了......
“不對!!”
餘清歡突然睜開眼,猛地給自己的心口來了一下。
兩股力量碰撞在一起,劇烈的疼痛讓她眼眸恢複了清明,周身靈力也在逐漸回歸,甚至有力氣将淩奚推到一邊。
她擦擦唇邊的血,癱坐在一邊看着有了一角缺口的防禦法陣。
應該是剛剛她攻擊自己導緻法陣被破壞了一些,不過這都無傷大雅,到時候修回來便是,當務之急是先搞清楚她現在的情況,還有淩奚的情況。
她後知後覺,他們兩個現在的處境危險不止來源于顔胥這個不定因素,還有他們自身。
餘清歡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現在這樣是因為顔胥的緣故,但淩奚呢,他又是因為什麼,他追出去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見心口開始抽痛,她趕緊給自己再來了一拳頭。
右手還沒舉起來,便被一隻手抓住。
屬于男子的熱度再次傳來,她臉頰忍不住一紅。
又見他嘴唇微張,正在反複念叨着什麼,少女的胸腔處一顆心髒砰砰亂跳,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腦子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都說人昏迷的時候不自覺吐出的話是真話,他該不會是在夢中和她表白吧。
她紅着臉俯下身湊近他,剛一低頭便聽到了三個字:
“好熱啊。”
餘清歡果斷把人甩開。
熱還抱着她,什麼毛病!
她咬牙切齒地看過去,就見淩奚依舊端坐在原地,雙目緊閉,看起來并未醒來。可手卻死死地扣在她的手腕上,怎麼掰都掰不開。
也不知道在執着什麼。
正想着,他又黏糊了上來,像個八爪魚似的緊緊裹在她身上,怎麼甩都甩不掉。
餘清歡往前挪動一點,他也往前挪動一些。餘清歡用力掰開他的右手,左手就馬上纏回去。
嘴裡依舊念叨着那兩個字,好像隻要把人松開她就會原地去世一樣。
一開始還是有點小激動的,現在她隻想把這個礙事的家夥給丢出去,有多遠丢多遠。
二人拉拉扯扯之間她包裹裡的元靈鏡珠滾了出來,這小珠子也不知碰到何處,竟自動彈出了畫面。
上方未讀消息數十條,而且都是同一個人發來的。
“童蕊那家夥又喝多了嗎,真是的。”
好友一喝多了就找她唠前道侶,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過昨天今天都忙忙碌碌一直沒來得及看消息,估計回去要被童蕊念叨死。
周圍沒有靈氣,消息也無法發送出去,不過過往信息倒是能看。她手指一滑直接點開了鏡珠,就見未讀消息的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來。
[蕊蕊花開:卧槽姐妹你不知道那個男的多惡心,我都和他說我對他不感興趣了還死纏爛打的。]
[蕊蕊花開:我不就是幫他解決了夢魇獸嘛,居然就賴上我了,你說這講不講道理!]
好友絮絮叨叨的話語消散了一大半郁堵的情緒,她感覺空氣都清新不少。
這心情一好胸口也沒那麼疼了,于是慷慨地分出一隻胳膊給某個粘人精抓着,同時用空出的那隻手拿鏡珠。
[蕊蕊花開:說起來你應該沒見過夢魇獸吧,我給你解釋一下,中了夢魇之術的人會困在自己的夢境之中,具體表現為昏睡不醒,夢遊,以及耳垂發黑,隻有靠靈心術才能救。]
[蕊蕊花開:......]
[蕊蕊花開:餘清歡!你有在聽嗎,你居然敢不回我,你死定了!]
她無視了童蕊的質問,将注意力放在她所說的夢魇上。
夢魇是一種低階妖獸,實力隻有練氣初期,像餘清歡這種的可以一個打十個。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們過分狡猾,從來都是背後襲擊,而且還經常被一些劍走偏鋒的魔修煉成精神攻擊的法器,可謂是防不勝防。
難道師兄被魔修用這種法器攻擊了,所以被困在夢中了?
她摸着下巴思索一番,捏過淩奚的下巴強迫他轉過來,然後開始研究他的耳朵。
“确實有點黑,我還以為是被泥巴弄髒的呢。”
不過,這靈心術畢竟是高階法術,對施術者要求很好,童蕊是合歡宗弟子,靈心術和她的修煉體系相符合,所以她用起來沒有一點難度。
但餘清歡不同,她隻在前世學過一些皮毛,并未真正使用過。
若是用的好,她可能會暴露自己重生者的身份,若是用的不好,她極有可能會永遠困在淩奚的夢裡。
而且這施咒的方法還有點說不上的尴尬,而且她也不太确定淩奚是不是沒困在夢魇中了。
但.....
她垂下眸子,目光凝在少年清俊的側臉上。
“算了算了,就當是我欠你的。”
餘清歡不再猶豫,直接捏住他的下巴,朝他微抿的雙唇狠狠咬了下去。
“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