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季遙瞧他一眼,面無表情道:“你有話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蕭然賣夠了關子,說道:“晏清執。”
“傅行秋和晏清執走得近。玄天宗能有如今的地位,和上清宗也脫不了關系。”蕭然呵呵一笑,“一邊攀上上清宗,一邊又應召歸星宗一起通緝你……”
他一頓,有些憤懑道:“也不知道晏清執怎麼想的,一直對你不管不問。”
季遙笑了一下:“蕭然,是我拖累了上清宗,你不要怪他。他有他的職責,這樣就很好了。”
蕭然仔細觀察季遙的表情,語氣裡帶了幾分認真:“你有打算回上清宗嗎?”
季遙沉默一下,搖了搖頭:“不了。何必給上清宗徒增事端。”
她轉而道:“不說這些了,你先想辦法給我和江棄解除血契吧。”
季遙逐一分析:“按江棄所說,他一出生便沾染了魔氣,但他現在身上卻毫無魔氣,很可能是顔清在他剛出生時及時使用流雲墜,為他淨化了魔氣。”
“江棄曾說他與流雲墜之間有感應,我估摸着,顔清可能不僅用流雲墜給他淨化魔氣,還可能像對我那樣,在江棄識海裡也落下了一抹她的神識,從而将流雲墜易主給了他。”
季遙思索着,總結道:“也就是說,我和江棄聯系的紐帶,是顔清與流雲墜。可我仔細翻了一遍神識,都沒找到顔清的那抹神識,她應當是……不在人世了吧。”
“神識不見了,隻剩下印記。”季遙有些頭疼道,“那印記我找不出來,想來隻有驅使流雲墜才能尋到。可是江棄現在沒有能力驅使流雲墜,你想想辦法,看看怎樣才能找到并消除這個印記吧。”
蕭然聽了季遙的這一大番分析後,竟然隻想感歎:“季遙,你居然也有這麼講道理的時候。”
要按以前她的性子,遇到這種事情,想都不用想,她的唯一選擇一定是直接毀了聯系兩人的中間媒介。
季遙幽幽看他一眼。
蕭然立即正色道:“依我所見,這事說難也不難,既然那小子已經是玉墜的主人了,那麼由他使用玉墜,像他母親當年那樣,即可洗除你與玉墜之間的聯系。最後用他的血再次起誓解契,你和他便再無瓜葛了。”
季遙再度幽幽看他一眼:“蕭然,你方才是不是沒在認真聽我講。”
蕭然一副“你冤枉我”的神情,哼了一聲道:“我是在想,原來還真有人擁有可以直接淨化魔氣極品水靈根。若她還在世的話,借助她的靈力與玉墜,我一定能研制出更完美的淨魔陣。”
說着說着,蕭然當真思考起這個方法的可行之處:“好像也不是不行,雖然他母親不在了,但是玉墜也易主了,隻要那小子傳得他母親一星半點的純淨水靈根,便能重啟那玉墜……”
季遙啞然,看來蕭然是認真的。
自她入魔後與蕭然第一次重逢時,他就一直在研究淨化魔氣的陣術,可惜研制出來的淨魔陣皆效果不佳。
淨魔淨魔,既是淨化也是驅魔。她于淨魔陣中受靈氣滌蕩,在魔氣與靈氣的兩相碰撞下備受煎熬,最終魔氣也沒化去多少。
蕭然夜以繼日地研究,賭上他“陣修奇才”的尊嚴,終于研究出桃源這一陣法出來。
但這遠遠不夠,蕭然還想研究出更完美的陣法。
他還在琢磨,季遙不得不先打斷他:“蕭然,蕭大奇才,你等等,容我再把話重複一遍。”
“我方才說,江棄現在是凡人之身,也就是說,他沒有修為,即使他是流雲墜的主人,他也使用不了。
季遙看着蕭然,蕭然也看着她。
一陣靜默,蕭然忽而提高音量:“那就讓他修行啊!”
季遙捂臉:“他要能修行,我會在這裡和你磨蹭到現在?”
“不是,他怎麼就不能修行了?”
“他曾說過他沒有靈根。”
“……季遙,你拿我尋開心呢。”
“這才是我苦惱的地方啊,你就說你能不能行吧。”
蕭然拍案而起,怒道:“瞧不起誰呢!”
而後認真提議道:“你真的不考慮直接把玉墜解決了嗎?”
“我先考慮把你解決了。”季遙鄙視他,“那可是人家母親留給他的遺物,你怎麼比我還缺德。”
解契一事再度陷入僵局。
季遙決定和蕭然兵分兩路。
蕭然繼續鑽研解契一事。
而她打算帶着江棄,再回一趟玄天宗,找這世上剩下的唯一一個直接與江棄身世有關的人。
江棄母親的師父,玄天宗已經退居幕後的掌門,衡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