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硬币是現如今市場還在流通中最大面值的貨币。
隻是雖然國家還在允許一元硬币的流通,但早已經沒有人真的會拿出一元硬币去進行交易了。
因為這小小的一個硬币,價值等同于整整一百萬的新币。
包租婆看見丁遙髒兮兮的木桌上那銀光閃閃的一元硬币,眼睛都要瞪直了。
雖說她的婚房加租出去的這套房産合起來價值也過了一元,但是那都是她和老伴經年累月慢慢償還房貸而來的,跟眼前這白花花的一元錢帶來的沖擊想必,完全不是同一個概念。
包租婆突然想到剛才丁遙随口而出的“三十元”,起初以為是她口誤把三十新币的單位錯說成了“元”,而現如今……
包租婆看了看那一元硬币,又看了看丁遙。
難不成她真有這個實力?!
包租婆的大腦電閃雷鳴般混亂,對于丁遙的印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她再次從上到下将丁遙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
該不會……這是哪家千金大小姐出來體驗生活的吧?
不過包租婆很快又打消了這個念頭,雖然丁遙是在裝病,但她認識丁遙也這麼長時間了,确實是日漸消瘦,每個月來收租的時候丁遙身上越發濃厚的疲倦感是騙不了人了。
哪有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體驗生活會把自己真的造成這個樣子。
況且她家的出租屋是什麼樣的條件她比旁人更加清楚,經過歲月的洗禮,這裡不僅是環境惡劣,隔音和保溫都是差到了極點,冬冷夏熱,沒有任何智能家電。
就連她和老伴這樣一輩子吃苦過來的中老年人都受不了,更别提丁遙這樣的年輕小姑娘了。
可這一元硬币卻又是實實在在地出現在了包租婆的眼前……
包租婆看着丁遙臉上挂着的卑微笑容,一個想法倏地爬上了她的腦海。
丁遙哪是什麼有錢人,而是窮到根本沒有見過錢!
現如今一元硬币本來就流通的少,像丁遙這樣又窮又苦的人沒見過一元硬币也是非常合理的事情啊!
包租婆突然醒悟,她覺得自己絕對是觸摸到了事件的真相。
指不定這一元錢是丁遙從哪裡撿來的呢。
包租婆這般想着,原本以為丁遙身份不一般時心裡滋生起的那點子不平衡立刻消磨殆盡。
人總是這樣的,面對真正富有的人物時低三下四沒有任何羞恥感,甚至于會為給富人做事而得意洋洋,而若是比自己條件更差或者是相同的人突然飛升暴富,心理就會極度扭曲。
包租婆看向丁遙的目光又沾染了那一抹仿佛在看社會底層垃圾的蔑視。
“行了,諒你找也找不到什麼靠譜的工作。”包租婆擺了擺手,一副大發慈悲的樣子,“這樣吧,我看你桌子上還有錢,你把那錢給我,房租的事情就之後再談。”
丁遙微微一怔,回身看向出租屋内僅有的那一條桌子,她怎麼不記得原主還有錢放在桌子上呢?
她搖頭晃腦看了許久,才意識到包租婆說的“錢”指的是什麼。
……一元?
丁遙還真是沒把這一塊錢當成是錢。
在她的消費觀内,現如今随便出門買個什麼都不加的基本款煎餅都得花上個五元,一塊錢連瓶礦泉水都買不到,誰會把小小的一塊錢放在心上啊。
丁遙面露迷茫,沒有弄懂包租婆的意思。
而包租婆看着丁遙木讷的樣子,心裡越發着急,直接越過丁遙,大步向前,将那心心念念的一元巨款握在手中。
成了!
包租婆臉上的笑容加深。
此刻,在她的心中,這小小的一個硬币等同于她後半輩子的殷實生活!
反正看丁遙這樣子,她的錢多半也來路不明,就算之後她想要拿回,那也得有東西能夠證明這一元錢是她的合法收入才行。
包租婆拿着這一元硬币,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就想要離開。
丁遙站在門口,眉頭稍稍皺起。
這老太婆,有點奇怪啊……
“等等。”丁遙下意識開口。
包租婆心跳瞬間停了一拍,腳步頓住,額頭上隐隐泛出少許冷汗。
怎麼回事?
怎麼這麼快就被這丫頭察覺到了?
包租婆的盤算确實可以說短時間内沒有明顯的漏洞,隻是她沒料到的是,在丁遙的觀念中,區區一塊錢是她平時丢了都一點不會肉疼的存在,而此刻卻被包租婆如獲至寶般攥在手中,能不感覺到奇怪嗎。
丁遙喊住包租婆後并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依舊站在原地。
‘系統。’丁遙在心中無聲地默念,‘你是不是遺漏了什麼重要的設定沒有告訴我。’
丁遙好歹也混迹職場多年,别的不會什麼,察言觀色還是懂得一些的,看着包租婆滿臉的貪欲,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些。
能夠讓這樣一個嗜錢如命的老太太态度突變,這個世界的一元錢,未必和她概念中的一元錢相等。
‘該位面的年代發展與宿主位面不同,物價自然也不相同,所指的‘元’這個貨币單位,等同于‘百萬’的貨币單位。’系統冰冷的機械音慢悠悠地響起,‘也就是說,一元錢等于一百萬新币。’
丁遙:‘?!’
一元錢等于一百萬!
也就是說,系統每個月給她發三百元的工資,就相當于……
三個億?!
丁遙是真的被震駭到了。
她一時無言,很難用任何言語去形容此刻的心情。
先是綁定了個破系統說每個月隻給三百,然後穿越到了這個窮得連房租都交不起的原主身上,再告訴她原來三百不是三百,而是三個億……
過山車都沒這麼刺激。
丁遙的心态瞬間就變了,别說三個億了,她身上這三十元(三千萬)都是她打一輩子工都賺不來的錢。
還當個屁的點頭哈腰的社畜啊!直接翻身成甲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