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遙直接了當地甩出一元錢。
……
汪康等人親眼目睹了導購員恭恭敬敬地接過丁遙的硬币,還找了四角錢,一個個再次震驚了。
丁遙竟然真的有錢?!
倏地,一行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尤其是汪康和那個找丁遙茬的同事。
一會的功夫,丁遙就花出去了六角錢,甚至比汪總那輛所謂的“豪車”都還貴上一角……
他們突然覺得剛才嘲笑丁遙的自己才是個笑話。
簽完合同,丁遙拿着合同大搖大擺地走出門,手裡那份價值六角金額的合同被她毫不在意地拿來給自己扇風。
一行人當中唯一一個平時跟原主關系還算不錯的同事忍不住開口詢問:“丁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哎呀,也沒什麼。”丁遙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我中了個彩票,中的不多,就三十元而已,跟我以前的家底是沒法比的。”
三十元——那就是整整三千萬啊!
汪康和嘲諷丁遙的同事像是被雷劈中了般僵硬。
一時間,他們鴉雀無言。
丁遙勾了勾嘴角,噙着一抹諷刺的笑容:“多謝各位之前的關照了,尤其是咱們汪總,這個班我就不上了,畢竟現在也沒必要上班了不是?”
“那就祝各位——前程似錦,早日升職加薪。”
*
和汪康等人分開後,丁遙錢花得差不多了,況且也有點逛累了,準備去商場外打個車到奢侈品門店櫃姐所說的那個麗思卡爾頓酒店去訂個房間。
她現在身上的這三十元,買點奢侈品,哪怕是買輛豪車,都還算是無傷大雅,不過要買房子的話還是有點緊巴。
況且房子這種東西也不着急,買完也得裝修,不如先在高檔酒店住她個一個月享受一波。
想到曾經在某書刷到的各大奢華酒店的布置,高科技的智能設施,還有酒店中的按摩美容服務等等,丁遙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正好她逛了大半天街,一會可以直接讓酒店給自己安排一系列的按摩服務。
丁遙突然想起自己從前出去旅遊訂酒店的時候,那時她和朋友會提前大半個月搶先預訂各個快捷酒店的房間,隻因為生怕臨時定酒店時那些酒店坐地漲價。
想想自己以前的生活,再看看現在,真的是——
太爽啦!
丁遙再次愉悅地哼起了小曲。
随着她的哼唱聲響起,遠處倏然也傳來了一道歌聲。
那是一個清脆的男音,唱的歌丁遙沒有聽過,不過依稀可以辨認是一首古風歌曲。
丁遙腳步停頓了片刻,站在原地聽了一會。
男人的嗓音偏少年氣,唱起歌來清耳悅心,有種林籁泉韻的意味在。
聽着悅耳的歌聲,丁遙突然想起和包租婆争執之時,那個唯一站出來替自己說話的戴着鴨舌帽的男人。
她想起來為什麼自己會覺得他有點眼熟了。
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叫白席,是這本小說世界原著裡一個不起眼的炮灰角色。
白席原是小說女主旗下的娛樂公司當中簽約的一名歌手,本來以他出色的外表和實力,是可以順利踏入演藝圈的。
隻是在臨出道之前,公司的高層帶着他們幾個新人去參加了一個由業内大佬舉辦的酒局。而在酒局上,幾個大佬喝了點酒,仗着點酒勁,就開始對這幾個新人肆意妄為。
白席是第一個站出來反抗的,也是唯一一個,最終酒局鬧得不歡而散,那幾個大佬明确下達了命令,要封殺白席。
最終,白席被女主的娛樂公司雪藏,期間隻分配給了他幾個不用露臉的散活,一直到合同到期,才解了約。
白席這樣性格的人,能夠勇于對抗行業内黑暗的潛規則,也會站出來替丁遙這個素未蒙面的人說話。
丁遙是十分欣賞他的。
“有些可惜了……”丁遙輕聲感歎。
如果在那個時候,自己就能夠認出白席來,說不定也能幫他點什麼。
丁遙一邊想着,一邊無意識地向着歌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待到看見不遠處那個颀長的身影時,丁遙微微一怔。
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啊。
在丁遙的前方,一個男人坐在商場前方的廣場上,手裡捧着一把吉他,低頭彈唱。
而這個人,不是白席還是誰。
丁遙挑起眉梢,倒是沒有着急上前去找白席,而是靜靜地站在一旁,聽白席唱完這一首歌。
白席微微低頭,帽檐在他臉上打下一道陰影,卻沒有将他精緻的五官掩蓋,反而給他增添了一些故事感。
修長的手指彈完最後一個尾音,白席合上唇,沒有立即唱下一首,而是擡手調整了一下帽檐。
在他擡眼的那一刻,一張下午時才見過的面龐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
丁遙:“唱得真好。”
白席笑笑:“謝謝。”
丁遙彎了彎唇,從口袋中掏出一枚硬币,投入白席裝錢的小盒子内。
白席微怔。
“你想出道嗎?我可以幫你。”
丁遙指了指她剛剛丢進去的那一元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