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傻了,你把樓震塌了,到時候怎麼結算?算頂層還是1層啊?”王威連忙拉住她。“而且今天才第四天。你要是脫力,反而被後來的黃雀幹掉了,怎麼辦?想被氣死嗎?”
戴瑾覺得很有道理。這就是戴瑾決定加入這個團隊的原因,武力值強大也許可以令她所向披靡,但是沒有智慧和冷靜在無限遊戲裡可走不遠。
可惜,王威想得很周全,現實卻總令人措手不及。
“小心隊長!”黑厲眼疾手快,在流彈飛過來的一瞬間,将王威護住了。
戴瑾反應得速度更快,她下意識出掌用了沖擊波,将流彈反彈了回去。
“啊!”那個倒黴的射手不僅打不中敵人,還反而因此喪了命。同樣倒黴的是戴瑾的團隊,本來都打定主意不參戰,要苟到最後一天,結果不得不被卷入其中了。
戴瑾的攻擊确實很厲害,她已加入戰局,勝利的天平立刻傾向了玩家的一邊。
可是不管那座天平如何的傾斜,這個三方的戰局始終都有一隊特殊的鬥士,或者說是毫無懸念卻義無反顧的犧牲品。
他們衣衫褴褛,瘦骨嶙峋,除了手中的武器,和他們堅定的眼神,再無他物。可是不管他們死傷多少,他們的腳步連半點都沒有猶豫地,前仆後繼地沖向戰場。
屍骸累累如山,鮮血涓涓如河,亡魂凄凄如唳。
最沒有道理就是現實了,但是這現實真的拿它毫無辦法嗎?絕不是。
“這裡連日光浴也做不了,有點無聊。”蕭赫懶洋洋地倚靠在酒店頂層的陽台欄杆上,打了個哈欠。
唐乾對着窗戶的反光正照身上的新西裝呢,一聽見蕭赫的這句話,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這……老大,已經是三方混戰了,還不夠好看嗎?”
蕭赫沒有回答,托着下巴,眼睛慢慢地眯了起來。
唐乾記得他這個表情。每次他做這個表情,副本都被毀得挺幹淨的。恩,下面的人慘了。
“我去散個步。”蕭赫輕輕地一個縱身,便直接從九十米的頂層陽台躍到了半空中,然後慢悠悠地踏着獨特的節奏,沿着玻璃牆面走了下去。牛頓的棺材闆大概是壓不住了。
果然。
他忍不住了。
唐乾不由地對自己的新西裝道了一句:再見,淚目。
混戰之中,戴瑾和隊伍沖散了。沒辦法,她這種戰鬥的方式也不适合和隊友呆得太近。但是也不要緊,這些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戴瑾趾高氣昂地一腳踹開被自己震暈的敵人。她身旁已經堆起了一座小山,看起來真是壯觀無比。“真是弱爆了。要是隊長早點把我放出來,說不定頂樓早就被我們占上了。”
“哦~”突然一個男音的調笑在她耳畔響起。
危險!
戴瑾反應飛速,連頭也不轉便伸出掌發動沖擊波。
落空了?這怎麼可能!
回頭看到敵人的刹那,戴瑾便被一擊結實的手刀砍暈了。什麼都沒有看到,那裡明明應該有個成年男性的,但是她的眼睛卻什麼也沒有看見,甚至她連對方動手瞬間的殺氣都沒能捕捉到。
這個人很強,強得過分。
這是戴瑾在暈過去前,最後一個念頭。
“啊啊啊!”戴瑾在恢複意識的第一時間,便揮動手掌要發動反擊。
“等等,是我。戴瑾。别動手。”是隊長王威。
将氣勢一霎提到極緻又被戳破的戴瑾忍不住急促地喘息起來。“咳咳咳……隊長,發生了什麼?我們要去哪裡?”
王威正背着她穿過被打得一塌糊塗的廢墟。“你是對的。我不應該因為恐懼,就不去想。蕭、蕭赫他真的在這個副本裡。”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是被他打倒的?”戴瑾隻是回想起,那短暫的交手,便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不止。他出現在戰場了。頂層被打完了。幸好你沒被埋得很深,我們找到你就往下跑了。隊長換手。”黃鑫接手戴瑾,讓王威休息一下。
“什麼意思?這裡不是頂層?”戴瑾已經恢複了視線,但是雙腿仍然綿軟無力。她四處觀察,有點不敢相信。
他們這支隊伍從1層開始爬升,每一層都去過,除了頂層沒有哪一層有超過100米高的天花闆啊。等等,這個距離好像不止100米了。
“這是頂層的天花闆沒錯。”王威先歎了口氣,才接着說了下去。“但是我們踩的是70層的地面。”
戴瑾震驚得都語無倫次了。“他就不怕自己也掉下來嗎?而且結算不是……”
“說過了。他是個沒有底線的瘋子。他根本不在乎任何事情。”王威的眼鏡丢了,他隻好眯着眼看路。
“等等,不要動。”戴瑾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殺氣,雖然隻有一瞬間,但是她可能餘生都忘不掉了。“前面是蕭赫!”
“什麼!後退,後退!”王威緊張得下指揮。
“等等,怎麼,好像,不是?”那股殺氣一下子不見了。戴瑾猶豫地爬了下來,硬撐着,用沖擊波将道具送上去查探。
“好像是他,但是他在做什麼?前面的那個女孩打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