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萬程上下都沉浸在小程總的喜悅裡。
全集團總部的每個人都喝到了小程總請的咖啡奶茶,這還是程四少入公司八年來的首次。
雖說這太子爺平時也不是刁難人的主兒,可是像今天這樣笑得合不攏嘴的滿面春風的樣子,實在是頭一回。
大家都忍不住去問鄒凱太子爺是遇上什麼好事兒了,鄒凱真的一臉懵圈,他都快被打入冷宮一月了,着實不知這小爺吹上了哪陣春風啊!
不過鄒凱到底伴随聖駕已久,約摸着這是跟女人有關,他旁敲側擊着是不是要輪到他出馬安排些什麼了,小程總卻是揮了揮手,攆蒼蠅一樣把他趕出了辦公室。
鄒凱正憂愁着自己是不是即将飯碗不保,公司樓下來了一個女人,且有他的電話,鄒凱拎不清應不應該禀報,躊躇了很久。
還沒有女人敢來公司找程予行,畢竟他在私生活上從來極為嚴謹,那些所謂的女朋友也都搞得清自己的身份,借着他的名頭在外面狐假虎威張牙舞爪小程總沒那個閑心去管,可誰也不會腦子進了水的來程予行公司自投沒趣。
唐翎拽着鄒凱在這兒哭了快一個鐘頭了,求着一定要見見小程總。
鄒凱實在煩不勝煩,隻好試着給程予行提了一嘴,卻見他眉一挑,好整以暇地抱臂窩進座椅裡:“讓她進來。”
唐翎一臉凄清地進來,短短一天,不,半天,她的世界觀都被震碎,哭得凄凄慘慘戚戚。
唐翎其實長得很漂亮,在美女如雲的電視台都能算得上台花一枝,此時那梨花帶雨的臉龐倒很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程予行很讨厭女人哭,他從來沒看過桑蒙哭。
桑蒙即使面對歹徒槍口依然傲立振振有詞,即使面對男朋友劈腿她也隻是冷然分手,任何情境下她好像都沒哭過,至少不在外人面前哭。
程予行有好幾個女朋友都是因為哭,就被他直接分手了。
他四處尋找與她相似的人,有與她穿了同樣衣服的,有與她臉龐眉眼相似的,有會打鼓的,有唱歌像她的,甚至有的隻是一個轉頭的瞬間讓他想起她,他都會相約對方,許以一個一定期限内的承諾,隻要這個承諾不是要他,他都會答應。
他對對方的要求隻是他需要的時候唱支歌,或者坐在那裡靜靜的,不要動,讓他看看就好,或者就像眼前的這個唐翎,程予行隻要求她在他喚她小天使的時候輕輕“嗯”一聲就好。
可是,尋了這麼多,哪個都不是她。
尋了這麼久,她竟然回國,又來到他眼皮子底下。
由不得程予行不去想,是不是他收集了太多像她的人,真的把她給召喚回來了。
“四少......”唐翎顫抖的呼喚打斷了程予行的沉思。
“你還是叫我程總吧。”程予行聽女人這麼喚無端就起一身雞皮疙瘩。
“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那個桑蒙跟你是什麼關系你要這樣對我,你讓台裡停了我的節目,你先前答應過會在這一年裡幫我的,你現在是要封殺我麼?”
程予行冷冷盯着她,唐翎在他的目光中不知所措。
許久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透着無可辯駁的怒意:“我從來不為難女人,你還是第一個。雖然說不知者不罪,但是打了我的女人,我這裡沒法過得去--”
唐翎驚恐地瞪大了眼:“桑蒙是你的......”
“噓--”程予行食指比唇,示意她不要說話,“我給你兩個選擇:一,離開電視台,别再在她面前出現;二,甩自己十個耳刮子,你繼續留在那裡,以後别再招惹她。我給你十秒鐘,自己選。”
唐翎猶豫了隻一秒,就左右開工扇起自己的臉,放下對男人的幻想,其實她也是個聰明人。
她下手不輕也不重,她知道程予行隻為出一口氣,她不用把自己打到毀容。
程予行就靜靜地看着她,眼前浮現的是唐翎扇桑蒙的那一幕,他的确是第一次為難女人,小家子氣到上不得台面,但他就是要出這一口氣。
莫說不是桑蒙的錯,就算是桑蒙挑釁在先,隻有她可以打人,沒人能欺負她。
何況在桑蒙眼裡,唐翎打她的時候,仗的還是他程予行的“勢”,簡直孰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