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你使什麼性兒,舒瑗要坐哪就坐哪吧,一輛車還精貴什麼?”
程予行笑了,他一揚眉,一字一頓道:“我這輛車,隻有我媳婦能坐!”
不止姜舒瑗,連武媚都呆了。
武媚張口結舌,毫不掩飾自己的喜不自勝:“這,這,什麼媳婦?小四你是說--”
無視姜舒瑗蒼白的臉,程予行認真地點頭:“沒錯,我找着媳婦了,除了她,這輛車誰也不、給、坐!
你不走正好,我走了,媽你讓司機送她吧!”
說完程予行飛快蹿進車裡,飛馳電掣般揚長而去。
倒視鏡裡還能看到姜舒瑗撲到武媚懷裡,似乎哭得傷心。
其實程予行以前不讨厭姜舒瑗,他覺得喜歡一個人不是什麼錯,他看到姜舒瑗總能想起自己對桑蒙那些卑微的心思,因此對她先前還有些同病相憐的憐惜。
可是現在桑蒙回來了,他覺得自己看什麼女人都不順眼,尤其是對自己有企圖的,萬一哪天被桑蒙看到,他真是有嘴都說不清。
他要把這些奇奇怪的暧昧的女人統統扼殺在搖籃裡。
今天那一幕讓他發覺桑蒙對他态度的軟化,雖然這姑娘可能隻是習慣性同情弱者,但是她對他的溫柔照顧還是讓他受寵若驚。
他看了看表,這個時間桑蒙肯定吃完飯回家了,才幾個小時不見呢,又開始想了。
他一邊警告着自己不能太黏糊了,一邊摸出手機發微信。他編了删,删了編,愣是想不出一句合适的話。
他轉眼瞅到副駕駛上放着她中午買給他的各種退燒藥感冒藥,靈機一動,拍了張照片過去,問:
這些藥怎麼吃?
信息很快回複過來,他點開一看:
退燒藥不用吃,感冒藥飯後兩粒,消炎片一粒,溫水吞服。
多細心的姑娘啊,程予行好一陣感動,就着礦泉水就把藥吞了:
我好了很多,謝謝你。
桑蒙回複:
不用謝我,謝藥!
程予行抱着手機笑倒在駕駛座上。
一邊傻樂着,一邊琢磨,明天找什麼借口好見到她。
睡到半夜的時候,程予行被電話鈴音吵醒,他有些火大地看了看号碼,是姚森。
“老四,你過來一趟吧,姜舒瑗喝多了,誰都勸不走,非得要見你才行!”姚森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
程予行頭皮一陣發麻。
原來姜舒瑗離開程家後就被一幫朋友以接風的名義叫去了King-Club,他們和姚森一群人也都是熟識的,兩幫人合并了一間包廂一起玩兒。
姜舒瑗晚上在程予行那裡生了一肚子氣,難免喝得猛了點,追着姚森問程予行是不是有人了。
姚森哪裡能把桑蒙交代出來,支支吾吾着被姜舒瑗逼得一個頭兩個大,好容易到點散了,幾個人把歪歪扭扭的姜舒瑗扶出了包廂準備把人給送回去,她卻發起了酒瘋,又沖回包廂見東西就砸。
King-Club開業以來還沒人敢砸過場子,但是姜舒瑗畢竟是副省長的女兒,且在别人眼中和程予行素有交情,一時竟沒人敢阻她。
她砸完之後還不消停,又哭又喊着要見程予行,誰也拿她沒辦法。
程予行趕過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姜舒瑗癱坐在包廂的地毯上抽泣,旁邊圍了幾個她的朋友在勸。
他直接給氣樂了,走過去在姜舒瑗面前蹲下來,聲音不平不淡,好像沒有什麼情緒:“鬧夠了沒有?沒鬧夠給你換個包廂你繼續砸。”
姜舒瑗見到他眼前一亮,直接撲過去抱住程予行脖子,一邊不住地喊:“四哥,四哥--”
程予行眼底閃過不耐,用力把她的手臂拉下來:“你要是醉了就趕緊回去睡覺,要是還想好好說話就給我清醒點,少借酒裝瘋,這麼多年了,誰還不知道誰的德性。”
姜舒瑗怔住了,她确實沒到不清醒的地步,她滿懷希望地回國,連家都不回就先去了程家看他,他卻以前所未有的惡劣态度面對她,以前他們雖然也沒有那樣親近的關系但至少表面上的情分還在。
不管是姜家還是程家,身邊的人對他們在一起都是樂見其成,在這個城市裡,還有誰能比她姜舒瑗更配得上程予行?
可是今天程予行告訴她什麼?他說他找到了媳婦,這意味着什麼?程予行這樣的人不會随便說出媳婦二字,這對姜舒瑗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她對姚森旁敲側擊那個人是誰,姚森三緘其口就是不肯透露,越是這樣越是證明了這個人的存在,而且地位非同一般。
喜歡他十幾年,為他做盡了一切,不在乎女人的矜持和尊嚴,到頭來不過是為别人做嫁衣,怎麼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