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吓哭的樣子真好看!讓我忍不住想讓你再多哭幾次。”
就在她哭得不能自已之時,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落到了自己頭上。随之而來的還有陸一麟興奮的聲音:“我在你頭上放了一條,你别動,小心掉到你臉上。”
然後,她真的不敢動了,不僅不敢動,甚至連呼吸都不敢了。一刹那仿佛渾身所有的感覺都已經消失,隻剩下頭頂那蠕動的觸感,讓她每一次肌膚,每一個毛孔都在戰栗,簡直恨不得能夠當場死去。
“就是這個表情,太美了,保持住。”
錢多害怕得已經處于人格解離狀态了,她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已經從身體中抽離,正居高臨下看着眼前這一幕。陸一麟卻依舊沒有感受到她的異樣,聲音反而透出掩飾不住的興奮,他甚至還拿出手機對着她咔嚓咔嚓一陣拍照。
“天呐!你怎麼可以這麼美?我要拿來當手機壁紙!”
“陸一麟,你想死嗎?”
錢多聽到了張旻的聲音,然後眼角的餘光就見陸一麟忽然被一道白色的人影一腳狠狠踹了出去。接着,空氣中就響起了陸一麟的痛呼:“開個玩笑而已,反應不用這麼大吧?”
錢多還在恍惚中,忽然感覺身體一輕,接着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此刻的她淚眼朦胧,模模糊糊中隻能辨認出那是一襲白衣。
“别怕别怕,那不是蟲子,是樹葉。我已經替你拿掉了。”果然,耳畔很快響起張旻溫柔的聲音。
她顫抖着擡頭,望向眼前仿佛仙人下凡般的英俊男子,哆哆嗦嗦地開口:“可……可是……我……我剛剛……感覺到它……它在……在爬……”
感覺到她身體的顫抖,張旻立刻抱緊了她,溫柔地輕撫着她的後背,用哄孩子般的聲音柔聲道:“不是,是樹葉,在爬那隻是你的幻覺,人太害怕了,就會容易産生幻覺。就跟看到别人身上有虱子,會覺得自己身上也癢是一個道理。”
說完,他将錢多的頭輕輕按進懷裡,遮擋住她的視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丢掉了自己手裡的可疑物體。
“真的嗎?”錢多這才感覺心中的恐懼稍稍緩解,立刻擡頭充滿期待地望向張旻。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問陸一麟。”張旻的聲音又輕又柔,仿佛生怕驚吓到她。
空氣中響起一聲嗤笑,陸一麟毫不客氣地拆台:“你别騙她了,那就是……”
他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忽然感覺不遠處的白衣少俠一道淩厲的視線射來,那眼神中淩然的殺意,刹那間竟讓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天的小巷子裡,拳拳到肉的攻擊,猶如被惡鬼附體般的少年,緻命一刀向自己心髒刺來……
“哈哈哈……是樹葉樹葉,我逗你玩的!”說完,立刻落荒而逃。
錢多根本沒察覺到她的離開,此刻的她依舊沉浸在剛剛的恐懼之中,臉色蒼白,渾身抖如篩糠。隻能下意識地抓緊了張旻的衣服,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沒事沒事,有我在!”張旻旁若無人地環抱住她,溫柔地撫摸着她的頭發,似乎絲毫不在意劇組工作人員異樣的眼光。
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好不容易回神的錢多才猛然意識到此刻二人的狀态似乎有些不妥,立刻一把推開他,努力試圖站起來。
可惜失敗了。這麼短的時間,根本不足以讓她從剛剛的驚吓中緩過來,好不容易站起來,腿卻依然在陣陣顫抖,這樣的狀态根本沒辦法走路。
“對不起,我是不是很沒用?”想到剛剛那一幕可能給張旻帶來的麻煩,錢多就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幾個耳光,早知如此,真的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跟來。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早知道就不該帶你一起過來。”張旻卻苦笑着搖了搖頭,“能走嗎?”
錢多搖頭,剛想說自己需要再緩緩,忽然感覺身體一輕,回過神來,張旻已經一個公主抱将她抱了起來。
“我抱你去保姆車裡緩一緩。”
空氣中響起一片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錢多仿佛已經能夠看到經紀人先生那張痛心疾首的臉,下意識地便感覺脊背陣陣發涼,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此刻根本站立不穩,她肯定會以火場逃生的架勢跳下來。
然而事實卻是,她隻能如鴕鳥般閉上眼睛裝暈,竭力假裝周圍那灼熱的視線并不存在。直到坐上保姆車舒服的真皮椅子,她才睜開眼,弱弱問張旻:“你這樣抱着我沒事嗎?萬一傳出绯聞怎麼辦?”
“我馬上有戲要拍,難道把你一個人丢在那裡不管嗎?”張旻對她寵溺地一笑,答得理直氣壯,“就算傳出绯聞也沒關系的,我這個年紀談戀愛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難道真的一輩子不結婚嗎?”
目送着他遠去後,錢多失神地盯着保姆車的方向盤,思考着剛剛那一系列亂子該如何善後,越想眉頭擰得越緊。正恍惚間,車門忽然被拉開,轉頭望去,才發現他竟去而複返,往她手裡塞了一杯剛剛泡好的杯裝奶茶,還是她最愛的紅豆味。這荒郊野外的,也不知他是從哪裡找來的熱水。
捧着奶茶,望着不遠處白衣少俠漸行漸遠的背影,錢多忽然感覺自己的心就跟手裡的奶茶一樣暖得仿佛能夠燙手。
下一個瞬間,眼淚奪眶而出。
微博“日天日地日錢錢”:陸一麟,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微博“日天日地日錢錢”:還好沒發錯号,吓死本寶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