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慧一時間有些尴尬,不想李蓮花早就看見了屋頂上的展雲飛。
“那,那也好。那什麼,曉鳳,你去讓展護衛進來給李神醫打打下手。其他人就都出去吧。”
李蓮花笑着道謝。
一會兒功夫,屋裡的人便都出去了。
李蓮花裝模做樣的擺弄着針灸袋子,修長的手指在粗粗細細長長短短的針上挑挑揀揀。
方多病躺在床上還是睜着他那雙和狐狸精一般大的眼睛神采奕奕的望着他。
李蓮花抽出一根三寸長最粗的針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不怕?”
“不怕。”,方多病搖頭,“李神醫拿長針,可是要灸我臀部?”說罷就要脫褲子。
李蓮花一怔,随即飛速點在了方多病的睡穴上。
看着方多病熟睡過去,這次失笑道,“臭小子居然要在我面前脫褲子。”旋即又是一聲輕歎,“這我都不知道是做什麼的針,這小子居然一眼就能認出來。想是從小吃過不少苦頭。”
不待李蓮花多想,展雲飛身形鬼魅的一閃到了李蓮花身後。
一柄常見已經抵在了李蓮花的勃頸上。
“你對少爺做了什麼?”
“展兄,劍放下,好說好說。”說罷就輕輕的捏着展雲飛的劍,把它從自己的肩膀上移開。
李蓮花轉過身來,看展雲飛還是警惕的看着他,噗嗤一笑,“江湖神龍展雲飛,展大俠。八十六路無鋒劍,江湖中赫赫有名。怎的在這天機堂當起護衛來了?”
展雲飛見他一針見血挑破自己來曆,有些驚訝,眯起眼睛打量了其眼前的年輕人,謹慎道,“願賭服輸。在下适才并未出手,不知李神醫是如何知曉在下來路的?”
李蓮花并不答他的話,隻是看着他的頭發笑着歎道,“願賭服輸。好一個願賭服輸啊。”
“展兄可知這方少爺的病是和原因。”
“聽聞是早産體弱。”
“是因為他筋骨上佳,經脈極寬,卻脈門滞澀不暢。是以他才四肢行動不便。”李蓮花看着展雲飛道,“我欲助他打通任督二脈。展兄覺得如何?”
“荒唐!這重塑筋骨之事,豈能兒戲?不說施法之人需要有極強的内力,還要對内力有着極強的把控力。這内力更是不能過剛過柔,否則都會讓被施救之人爆體而亡。”
且不說李神醫是否有此神功,便是有,助人重塑根骨之事也是對自身有着極大的損耗的。李神醫與方少爺非親非故,為何要施此援手?”
“方多病不是何堂主和方尚書的兒子。他是已故的二堂主何曉蘭和四顧門副門主單孤刀的兒子。”
展雲飛一愣,“你說什麼?”
“天下内功路數,若論救人,當屬揚州慢。若要就方多病,除揚州慢而不可為。”
“你?”
李蓮花轉過身來對展雲飛一笑,指着他的頭發道,“展兄,你這頭發,還是紮起來的好。”
“你是…李相夷?”
李蓮花不置可否的一笑,“這揚州慢是李相夷的獨門内功。這單孤刀呢,是李相夷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這方多病呢,是單孤刀的唯一的額血。哎,展兄,你說你要是李相夷你救不救他?”
“你當真是李相夷?”
“展兄不是要我在這裡出手吧?可别忘了你的八十六路無鋒劍全使完了,也是沒破得了我的一招遊龍踏雪呢。”
展雲飛面上一紅,當年展雲飛和李相夷比武的事,隻有他們二人知曉。
李蓮花正色道,“我的身份,方多病的身份,還望展兄替我保密。他是我師兄唯一的兒子,我自會全力護他周全。”
助人打通任督二脈的事,對任何習武之人都會有損傷。
現在的李蓮花,内心沒有全然的把握,所以他需要展雲飛助他。若是當真他内力不濟,展雲飛也可以護方多病平安。
李蓮花提起全部内力,抵在方多病的背心上。淳厚的揚州慢内力溫和地順着方多病的筋脈遊走全身,讓方多病蒼白的臉上都泛起了些紅潤。
反觀李蓮花卻是臉色慘白,額頭上大汗淋漓,泛着於紫的青筋在他勃頸上手腕上暴起。一個時辰過後,當李蓮花反複确認過方多病的脈門已被打開後,緩緩收功,還未及讓方多病躺好,就一口黑血噴了出來,險些要直接失去意識。
展雲飛看見他滿身青紫之色,登時也知道他是體内帶毒,此番内力耗損嚴重,怕是虛弱的緊。他一個健步上前扶住了李蓮花,将自己的内力注入其體内,問,“你怎麼樣。”
李蓮花将身子的全部重量壓在了展雲飛身上,大口喘着氣道,“死不了。這小子沒事了。我的事,你要替我瞞好。”
說罷就徹底地暈了過去。